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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梦到西洲(2 / 4)

流。她回了头,见顾昀从抽屉里拿出一幅轴子,展开了,竟是临的睿宗朝那副宫廷斗香图。那原是幅壁画的残本,在卫陵墓室中发掘到的。据说原稿为绢本,出自宫廷画师之手,早已经失传,睿宗却命人将它画进了自己的墓室中。画中除了睿宗,还有一对少年少女。女子穿着华贵私服,应为南齐宗室之女,男子不过寻常七品官服,在御前却并无半分畏缩,亦无谄谀之态,可见其端方坦荡。

如今学术界种种传言,也与这幅画不无关系。

“我随便画的。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赵湘不由得拿起细看,作画之人笔触十分细腻温柔,冰冷的残片被补全了,她便看出了那画中少年的温和,少女的张扬。画中之人好像活了,她不由疑心起顾昀就是当时应诏入宫的画师了。

“真的……可以送给我吗?”她抬起头,年轻的学士点了点头,唇畔笑意温和,她不由心头一动,竟脸红了起来。

“那,谢谢老师……”赵湘低着头,顾昀看出她的窘迫,又交代了一句叫她上课不要发呆,便让她回去了。

赵湘狼狈跑出办公楼,把手中的画展开,那是副设色绢本,底色发着淡淡的黄,却不像刻意做旧的。卷末还加了印:顾昀。

蓦地想起他第一节课介绍自己,说到了他的名字。

“顾昀。顾,回首之意。昀,日光之意。”

是回首,望向日光的意思吗……

她抬了眸,傍晚的夕阳落入她的眼眸,眼中刺痛,她闭了眼,却看到一个穿绿衣的人逆光立在那,于城楼之上回眸,轻缓地望着她笑了出来。

她揉了揉眼睛,眼中是被日光刺出的泪。她又看那画中的少年,他望向那少女时,亦是这般温柔的目光。

倒是有趣。

她轻笑一声,收了画卷回教室,准备上晚自习。

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触感和心境是那样的清晰。

她穿着华贵的宫装,提着厚重的长裙,于夜色中缓步登上丹墀。长阶的尽头是灯火通明的宫室,她心里却空空落落,亦是那样的沉重,无望地思念、惦念着什么。

她回了头,看到长阶下服绿袍的官员,他轻缓的笑颜在璀璨的宫灯中渐渐淡去,随风飘散了。

她心里起先只是沉重,慢慢的有了痛感。她望着那个消逝的影子哭着醒过来,宫灯和夜色都消失了,眼前是宿舍白色的天花板,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进来,天渐渐地明了。

她擦着眼泪,反复回想着那个梦。那个逆光立在城楼上,看不清楚面容的少年,那座灯火通明的宫室,碧瓦飞甍下的丹墀,她转身回望的人,她视死如归的心。

“平阳郡主在宫中自尽,是为了求睿宗放过她的丈夫吗?”

真的……是这样的吗?

她将脸埋在被中,发出了呜咽的饮泣。

跑过早操,她找了汉服社的社长一起吃早餐。她们是同班,也是好朋友。赵湘跟她说,想请顾老师加入汉服社,问她什么意思。

社长酸溜溜望着她,无不痛心疾首地道:“去办公室送了趟作业就送出一幅画,你们俩好的也太快了吧?早知道新来的历史老师这么帅,我还当这劳什子社长干什么?我也当历史课代表去!”

赵湘无语。虽然早知道她这班同学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未免就有些头痛了。她说去想问一问顾老师,没准儿他就同意了呢。社长看她这副举重若轻的样子,除了酸,再也没有别的话说了。于是拉着她道:“阿湘啊,你们俩要是成了,记得出本书。看着你好姐妹母胎sole十七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

赵湘去办公室抱作业的时候,跟顾昀说起了这件事。顾昀没有直接表态,先问了她几个专业性很强的问题,见她答得还不错,也就同意了。他说他读本科的时候跟几个朋友也喜欢传统服饰,但因为汉服市场良莠不齐、仙汉混杂,也就没有对外扩招过。

毕竟是准高三,社团活动也不太多,赵湘便说下次聚会的时候再来请他。她跟长者向来没有太多话,抱着作业就要走。顾昀却问,“喜欢南齐茶道吗?”

赵湘升了高中以来一年到头都在学校关着读书,哪里玩过这个,只说没玩过,但是很喜欢。顾昀笑了笑,“你想玩的话,周六放学了我带你去。”

“我吗?”赵湘眨了眨眼睛,好像不大相信。她虽然是历史课代表,成绩却并不算拔尖,也没什么特长,在大神云集的学校里向来是没什么存在感的,竞赛集会演讲也没她什么事。只不过高一期末考历史考得比较好,高二才当了课代表。但全市统考的卷子比学校出的简单,考好了也不什么时候值得骄傲的事情。准高三加了周测以来,历史还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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