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翻,水径直朝阿娜妮那张娇俏的面皮上泼去。 阿娜妮长睫上挂着水珠,整张脸白得近乎透明,透露着楚楚可怜,声音却是含着笑意,“你终是沉不住气了。” 殷陈擦了擦手,倾身凑近阿娜妮,嗅着她身上那股独特的香气,“到汉境这么久了,还只会这些伎俩。你真是一丝长进都没有,我现在连杀了你都提不起兴致了。” 阿娜妮往后退了退,她忽然有了些惧意。 殷陈却抬手刮去阿娜妮贴在颊边的发丝,声音变得轻柔而缓慢,“你不是想知道我如何活着走出王庭的吗?我与伊稚斜说,我会为他效力,回到汉境来到长安,将汉廷的大将军毒死。他便放了我,还着大祭司医好了我的手。” 阿娜妮看着她的右手,原本她的右手已经变得乌黑几近废了,现在从外表竟看不出任何迹象了。 她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又弯起眸子,“你便不怕我告知霍去病吗?” “你猜,他会信你,还是信我?”殷陈收回手,坐回原位。 阿娜妮咬了咬唇,擦去脸上水渍,绿眸暗淡,暗恨方才竟被她突然凑近震慑了心魂,冷笑道:“他总不该留一个祸害在身边。” 殷陈却弯唇一笑,露出洁白的齿,“祸害不祸害的,你说了不算。” “你还真是变了,我还是喜欢你从前匍匐在脚下摇尾乞怜的模样。我记得汉廷有个叫韩信的人,现在想想,你同他还真像。”阿娜妮扯开湿哒哒的衣襟,露出一截娇嫩玉白的肤色。 殷陈淡淡道:“居次实在是抬举我了。” “殷姑子,君侯请你过去。” “阿娜妮公主,该出发了。” 鸾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阿娜妮起身,打开门。 鸾芦看到她身上衣裳凌乱,又看向边上脸色阴沉的殷陈。 “公主随我来。”她躬身一礼,阿娜妮抬步往前走。 殷陈捏着右手无名指,看着阿娜妮袅娜修长的背影。 方才,阿娜妮是故意激怒她的。 可她却为何忍不住? 昨夜听到陈琼那两个字眼忍不住朝他掷针,今日被阿娜妮轻易激怒。 阿娜妮在东院门口忽然侧过头看了殷陈一眼。看来,霍去病还真是她的软肋。 殷陈同她对视一眼,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