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着官呢!” “娘?”江云娘感受到自己母亲身体在发抖。 苏煜看不见江家夫人面容,却能看到她努力抱着江云娘往门口走。 随着她俩越走越近,苏煜看到江家夫人脸上同样流着眼泪。 江珠娘叹了口气,她站在江英卓面前,娇小的身躯挡住了江英卓大半身子:“伯父放心,这些事同大姐没有关系,我会好好送她出嫁。毕竟,她也是江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江。” 此刻厅堂之下,离江珠娘最近的两个护卫已经拔出了剑。 江珠娘声音有意提高,此话一出,堂下又是眉眼官司和窃窃私语。 江珠娘挡住了江英卓的脸,在阴暗的厅堂的另一端,苏煜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髻和雪白的脖颈。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几乎所有人都看向王小石的时候,如果有人还关注着江英卓和江珠娘,恐怕只剩下王小石一个人。 苏煜侧头看向王小石,却发现他眼中流露出一种近乎悲哀的同情。 她再看向温柔,有些疑惑地在她脸上看到难得的严肃。 在江珠娘身后,江英卓的声音虚弱地响起:“珠娘,从今以后,你就是山安堂堂主了。” 江云娘刚想要说什么,却被江家夫人死死捂住了嘴。 苏煜看到江大长老闭眼:“既然是堂主之意,便如此吧。” 江秋水却脸色阴沉,不发一言,只是挥了挥手。 他身后的两位汉子从怀中掏出一张印着红印的纸,走到门口:“还请夫人、大小姐和诸位贵客随我们来。” 王小石却不为所动,他只是看向江珠娘:“江小姐,敢问破庙当中,围杀我的蒙面人是否正是令尊?” “正是江英卓控制我父亲来杀我。”江珠娘慢慢转身,她的眼睛慢慢弯起来,像是在笑,却没有半点笑意。 她看着王小石:“王少侠可还有其他疑惑?” 王小石看着江珠娘:“杀我的蒙面人却是自愿死在我剑下。” 江珠娘眨了眨眼,用手帕慢慢擦过自己的眼眶下缘,手帕是上好的丝绸,顺滑冰凉,在此刻像极了眼泪。 她手指尖的血蹭在了丝帕上,让她看起来仿佛在哭泣。 “想必是父亲尚有一丝神智,不愿父女相残。”然而她此刻却没有半点眼泪,她知道自己应该流一滴眼泪,但她已经在无数个推算局面的夜晚流过眼泪,此刻只觉得有一种麻木的释然。 王小石环顾厅堂中众人,却见除了只有几个人脸色越发难看,眼睛中愤怒和悲痛杂糅,更多的人的眼中再无半点波澜,反而一味打量着江珠娘。 王小石知道江英和来杀自己的时候,究竟是真的被江英卓操控还是原本就活着已经不被这个厅堂中的人关心。 “既如此,这封信便由烧给江大侠。”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干脆利落地点燃了信封。 橙黄的火舌瞬间席卷而上,吞噬了这封信,这封信成了厅堂中最明亮的光。 见了明火,厅堂当中却是难得有些慌乱,这刑法堂外面的炸药可还没撤呢! 江珠娘一双猫儿眼中映着那明亮的火光,苏煜突然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江珠娘刚杀了人,望着自己的的眼睛中映着火把。 同样的漂亮。 信封燃到一半,王小石松手任由信封飘落在砖石铺陈的地面,静静燃烧。 旁边一人连忙用手边茶水泼了过去:“王少侠,这可还有火药在外面呢。” 王小石连忙道歉。 那种似悲伤一样的同情从他身上如流水一样划过,或许留下了痕迹,或许没有,毕竟他就像一块石头。 “夫人,大小姐还有诸位贵客,请。”拿着印鉴的男子又开口。 “王某需要回去禀告师父,就不劳贵府费心了。”王小石拱手行礼,之后转身便要出门。 温柔难得冷着脸,摆了摆手,颇有些不耐烦:“我们也另有安排。” 江珠娘心中有些可惜,却也不做阻拦:“既然各位繁忙,那我也不多阻拦,日后若有我能尽绵薄之力的地方,还请不要客气。” 拿着印鉴的汉子推门,先走了出去,高举起手中盖了朱砂印的纸往前走着。 然而下一秒,一把黑色小刀狠狠扎进他的颅骨之中。 汉子一声未吭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唐门暗器?”王小石连忙跨出门,走到那汉子身边蹲下,细细观察着突然来的一把刀。 苏煜从门看到这汉子突然倒下,走出门却没见到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