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地展示给所有人看,又还有什么多余的话可说呢? 不过再添一笑话罢了。 纸张在人手中传了一遍又回到了□□手中,她收好后看向首座的中年男子。 男人心中一突,一种不妙之感,在他心中生出。 只听到□□的声音不疾不徐:“第二桩,江良岳临时私自偷改江家航运路线,导致暗货被查了出来,通往西北宁州的航运线作废,被暗货货主派人追杀,责问想必明日就会来。” 堂下女人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急忙看向首座的男人。 然而男人此时没有丝毫注意力在她身上,而是紧紧盯着江珠娘,当即反咬一口:“珠娘,你竟然拿堂里的利益去陷害你的兄长!” 他情绪激动之下,一张脸连胡子都被气涨红,话语间口沫溅出。 江良岳和堂下妇人不同,妻子做错了事,大不了弃车保帅,休了送到庄子上赔罪。 可江良岳是他唯一一个成器的儿子! 自己为他铺路良久,他在堂中又素有人望,是自己铁板钉钉的继承人。 江良岳得罪了炙手可热的蔡京,如今江南路正是他亲信朱勔所掌,将此事翻出,江珠娘此举是要断了江良岳继承的可能! 苏煜打量着首座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颇为富态,眼睛却同江珠娘生得有些像,不过到底年纪上来了,眼目浑浊,不似江珠娘一般明光湛湛。 “我若是能指使的动蔡相亲护,你江英卓也配在这里坐着和我说话?”江珠娘一张俏脸瞬间冷了下来。 “江英卓此次前往西北,船中有相爷要的宝贝,他当时随船,还带了黑衣队,导致当时大乱,是你压下去了。”她站起身来。 此话一出,堂下又是一番眉眼官司,不少人都开始打量起江英卓和江珠娘。 蔡京手下能人辈出,又似乎和六分半堂有所往来,是效力于六分半堂的山安堂得罪不起的。 既然如此,必然有人得去抵罪,而江良岳已经废了,至少蔡京当权之时他不能接手山安堂。 江英卓心中恼怒,却还得耐心听江珠娘讲完第三桩。 第三桩,在江珠娘眼中是自己的罪,却未必不能用来翻身。 “这第三桩,便由我来说给诸位一听。”江珠娘一双猫儿眼冷冰冰地扫过堂中诸人:“第三桩,便是江英卓毒害亲弟,谋求山安堂权柄而宁可损害山安堂之利,致使山安堂和京城、川陕联络断绝。” “当年我父亲尚在,同京城六分半堂老堂主,唐家嫡系来往密切。江南霹雳堂实力猛涨,为山安堂谋,长老们提议效仿霹雳堂设六分半堂于京都设立分堂。” 江珠娘一双眼重新盯上坐在首座的江英卓,她的眼神幽幽,像是下一口就要死咬住猎物脖子的虎豹。 江英卓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是你,为了不权柄旁落,决定阻拦计划,甚至毒害我父亲。这些年来又陆续灭口仆役、属下,甚至连我们一家寡母幼子都不放过。” “分堂一事,几位长老都知道,暗害我一事虽是伯母主谋,却有你作为堂主才能密派的黑衣队追杀我。更是我通过尸检在我父亲遗骸验出的剧毒之物。” □□默默将袖袋中一叠纸证递给身旁的人 江珠娘盯着江英卓,江英卓的眼中瞬间闪过放松。 江珠娘将这瞬间的放松看在眼里,就像饿虎看到被追逐的雄鹿露出脆弱的脖颈伸到了自己面前。 苏煜的目光落在江珠娘身上,这一锅牛骨正是熬煮已久开锅之时。 如此浓香引得苏煜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温柔此时听得愣神,座位不座位的,都已经不在意了。江珠娘和□□两人所说三件事,第一桩,是江英卓一家作为族长失责;第二桩,是江英卓儿子作为继任之人失责;第三桩,是江英卓作为山安堂堂主失责。 三桩事情压下来,显然是要将江英卓从这首座之位上刮下来。 温柔看向江英卓,却发现江英卓的眼中居然是胜券在握的安定。 她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江英卓看向江珠娘,从脸上挤出一丝笑:“珠娘,你年纪小,受了蛊惑,我不怪你。” 他的眼睛看向温柔和苏煜:“我们山安堂投效六分半堂已久,苏楼主这招分化却是用错了。” 苏煜一愣。 温柔不想自己突然被泼了一盆脏水,当即面显怒容,正要骂江英卓两句,就听到江英卓开口:“珠娘,你父亲并没有死。” “什么?”温柔被这个消息炸得忘了自己要骂人。 这一次厅堂中直接吵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