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噹!” 星星刀险而又险地截住了苏煜的刀。 在星星刀的刀光映射之下,苏煜的刀终于露出上面细密的放血槽。 她的刀尖甚至已经削断了小姑娘的发髻。 “老大你干嘛拦我?”苏煜歪了歪头,看向温柔。 温柔还没有回答,被她护在刀后的小姑娘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尖叫。 死亡理她太近,甚至有隐隐的痛残留在她头皮上。 温柔被这声尖叫吓了一跳,倒也吓回了精神,她板着脸问苏煜:“你为什么要杀她?” 苏煜收回刀:“因为他要杀她啊。” 她的手指向了店小二。 温柔转头看向店小二,他的脸涨红,眼睛里都是报仇和杀戮带来的疯狂,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地上的血一起迅速生长。 “你为什么要杀她?”温柔问道。 店小二俯视着地上的小姑娘。尽管他连承受苏煜的目光都困难,但当他俯视这个小姑娘的这一刻,他却仿佛同样成了一名有武功傍身的人,高高在上:“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是这些强盗的女儿了!” 温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的目光在滚落在地上的头颅和小姑娘脸上审视着。 地上汉子浓眉方鼻,而小姑娘却甚是秀气,没有什么相似。 就连此刻满脸扭曲的店小二同小姑娘都比他俩更像一些。 只是此刻,温柔听闻店小二的话,也忍不住犯了难。 眼瞅着地上倒地的汉子还穿着绸缎衣服,而那个小姑娘面黄肌瘦一身粗布还打着补丁,想来日子也不算好过。但贼匪女儿是否曾参与过烧杀劫掠,这谁又能说得准? 若是小姑娘没干过坏事,岂不是冤杀了她? 若小姑娘干过坏事而一时心软而放过了她,岂不是害了旁人? 倒在地上的小姑娘不敢相信地看着店小二:“你明明知道我爹对我非打即骂,只有一口饭吃而已。你之前分明还说过知道我和我爹不是一样的,你很同情我的……” “你爹对你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店小二的眼睛里疯狂和恨意越发明显:“你伯父和你爹借着鲸吞派外门弟子的名头接了护我全家的镖,结果却半路杀了我全家,他们都死了,你凭什么活着?十二年来,我都被当成狗一样使唤,你至少还是个人。你要一条狗同情人?” “那也不是我杀的啊!我那个时候甚至都不一定出生了!”小姑娘被吓到想躲到温柔背后。 “可你不也吃着我家的家产吗?”店小二冷笑了一声:“你只是吃的少了,不代表没有趴在我全家尸体上吃而已。” “我也有妹妹,我爹娘也有女儿!她呢?你至少都还能平安活着!”店小二恶狠狠地瞪着她。 此话一出,温柔和窗外的许天衣都皱起了眉头。 或许这小姑娘的确罪不至死,但店小二的话也难说有错。 这种灭门之仇又岂是外人两句能让人释怀的呢? 温柔的迟疑被小姑娘敏锐地捕捉到,她哆嗦了起来。 店小二见此却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并不大,却特别尖锐,听得温柔和许天衣都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要她死是吗?”苏煜的刀指向小姑娘。 小姑娘吓得连忙向苏煜磕头:“我没害过人,我真的没有害过人!” 她求饶的声音和店小二疯狂的恨意纠缠在一起:“我要她死!” 苏煜的刀再一次动了。 这一刀快到连温柔都没反应过来,已经带着小姑娘回归死亡。 苏煜的刀斩断了她细嫩的脖子。 温柔不知所措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姑娘,她的血从脖颈断裂处汩汩而流,很快就汇聚成一小滩,模糊地映出小姑娘面黄肌瘦的脸。 她身上的粗布衣服是补了两次的,手上都是茧子。 她不是一个坏人,不在惩奸除恶的话本子里面,但她因为她父亲的罪孽死了,即使她父亲对她并不好。 她的头颅滚落在地上,眼睛里的神采还没有散去,泪珠沾在睫毛尖上。 她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却再也不能出口了。 随着她眼睛逐渐变得灰暗,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淹没了温柔,让温柔窒息。 温柔觉得自己仿佛也在这一刻同小姑娘一样死了一遍。 她心中闪过一丝后悔,却说不好是后悔自己今晚来了还是后悔自己没有再一次出刀拦住苏煜。 苏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