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怎么会,就是阿姨给你的。” 殷龙亦丝毫不客气拆穿她:“得了吧,我爸妈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他们从来不会给我现金。” 她一哽,又听殷龙亦不紧不慢说:“他们都是直接打卡上,我自己去取的。” 宛宛心说是我不懂你们有钱人的世界了。 殷龙亦叹口气:“既然给你了你就拿着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激烈摇头:“不了不了,你拿着吧,以后多请我吃东西就好。” 他见她实在不肯拿也不强求,只能自己收着了。 宛宛害怕晕车又想闭眼睛睡觉,殷龙亦在她身边低低问:“宛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爸妈有点过分热情了?” 其实也还好,她老实说:“还行,看得出来叔叔阿姨挺关心你的。” 这是好事。 殷龙亦说:“对啊,他们就是这样,虽然总是在忙,忙到根本没有时间带我陪我,可只要一闲下来,又会更加热情地对待我和我的朋友,好像这样就能弥补以前欠我的那些一样。”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失落:“其实我也很纠结,有时候觉得他们根本不在意我,可他们对我好的时候又是真的很好。” 宛宛安慰说:“人都是这样的嘛,总会有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的时候。” “嗯。” 她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手指无比熟悉地点开和二哥的信息框,页面还是显示她发出去的一大串绿色聊天框,二哥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已经很多天没有消息了。 那你呢,二哥。 你也会有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时候吗? 宛宛熄了屏,低下头抱着膝盖,装成睡觉的样子。 等他们下了高铁,又从县城包车回平城,宛宛一路坐车坐得头重脚轻,晕晕乎乎,好几次扶着车窗干呕不止。 走这一遭回来,她感觉比唐僧西天取经还累。 双脚久违地踏上平城小镇的土地,宛宛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她已经离开了很久很久。 可镇上河流还是那条河流,小巷还是那个小巷,她妈做的饭依旧喷香可口,明明一切又都是她熟悉的样子。 夜里宛宛冲了热水澡,舒舒服服躺到了自己的小床上,心想果然是不管走到哪儿,都还是没有自己家里自在。 她就这么在家里懒洋洋躺了几天,躺到她妈一脸青筋实在看不下去了凶巴巴把她从床上提起来。 “你没有事干吗洛宛宛?” 当然有,宛宛有很多事要干,马上过了元宵节就要开学了。她要看书要复习要做题,她心里明白这些是当务之急,可她就是没什么动力,从云市回来到现在,整个人一直处于得过且过的状态。 她妈怀疑她有心事,她没吭声,浑身都像没骨头一样软趴趴的。 宛宛心想,我能有什么心事,我不过只是有一个想说话的人,可是那个人突然联系不上了而已。 后来她又尝试给二哥发消息打电话,却都无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 二哥突然就这么不理她了。 贺铖南心肠硬/得要命,他若是有心不和她联系,任凭她电话打爆也不会再接一个。 宛宛心知肚明的同时也无尽难过,记忆里在云市时他对她的温情柔和像是做梦,只昙花一现过后又很快不再。 …… 初三毕业班开学得比其他学生都要早一些,十五一过,宛宛就又回到了学校。 这一学期的氛围格外沉重,课间再也没有同学去操场打篮球,上厕所都是小跑着去小跑着来,模拟测试一周接着一周考,宛宛的书桌里永远塞着小面包,方便她节省时间不用回家吃饭就能上晚自习。 班里的班委们也早已无心管理而是专注学习,纷纷卸了任,先前一直怀疑宛宛和殷龙亦谈恋爱影响班风的小胖班委再也没用那种疑神疑鬼的眼神看着她过。 家门口上学那条青石板路宛宛走了将近十年,哪里开了缝哪里的砖头又晃动了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走着走着青石板路就不再冒水汽了,漫长的雨季过去,又一个炙热的夏天即将到来。 课间班主任把宛宛叫到办公室,问她有没有中意的学校,可以提前替她斟酌斟酌。 她这几年的认真努力还是没有白费,模拟考已经做到次次稳居成绩榜榜首,各科老师对她的关注也逐渐高了起来。 宛宛没有半分犹豫:“我想上云市的高中。” “云市?”班主任思考一会儿,“云市的分数线可不低,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