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从礼堂里走了出来。 他原本打算直接回家吃晚饭,吃完了之后直接睡觉去。 可认真思考了一下后,他还是决定去拜访一下国民警卫队的队长哈里森,和他商讨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镇长骑上了他的马,向着哈里森所在的北部大营而去。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在骑着马晃悠了半个多小时后,镇长便看见了不远处的篝火。 国民警卫队的营地的排布没有什么太大的讲究。 各式各样的帐篷散布在营地中。 民兵们在营地中来来往往地走着 ,围绕着篝火喝酒、烤肉、吹牛皮。 如果不知道的话,镇长还以为这里是一个大规模的打猎营地。 哈里森少校不愧为民兵队长。 他果断地和自己的战士们打成了一片,正在篝火边的一处空地上打扑克玩儿。 “诶,诶,你输了,可别耍赖哈,愿赌服输,你的鼻烟壶归我了。”哈里森少校将手中的牌摔在地上,指着旁边一个大胡子民兵。 其他人在跟着起哄,像是一群褪了毛的沸沸。 大胡子不情不愿地将鼻烟壶递到了哈里森的手里。 镇长在他们身后咳嗽了一声。 哈里森扭过头,嘴里叼着一支烟,发现是镇长之后,脸上的原本肆无忌惮的笑容收敛了许多。 “找我?”哈里森指了指自己。 镇长点了点头。 哈里森将手里的纸牌丢给了身后的另一个士兵,站起身来和镇长来到了一边。 “少校,我们真的不要越对面华人领袖聊一聊吗?给他们发一个最后通牒什么的,我看他们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镇长有些忐忑不安。 少校皱起了眉头:“你不会真的打算和那些华人交火吧?” “我不太想打,可万一对面不上道呢?我想听听少校您有什么打算。” 少校搂过了镇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 “嘿,兄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尝试过和别人决斗。” 镇长耸了耸肩: “额,十年前,或者更早一些,西部的牛仔们都喜欢通过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不过现在很少了。” 少校拍了拍他的肩膀: “额,是的,我是说,你说得没错。” “可有的时候,决斗的胜负不一定在拔出枪后才决定,而是在之前便有结果了。” “决斗讲究的,并不是先拔枪,而是在对手扛不住压力的情况下先有动作,但你却在他扣动扳机之前击倒对方。” “我曾经用这种方式赢得过不少次决斗。”少校洋洋自得地说道,“那些先动手的人,大部分都死了。” 镇长对于队长的说辞,有些腹诽。 不想背锅就直说呗,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不过他倒是没说出来,而是听着队长侃侃而谈: “从明天开始,我每隔两天,就会把营地往前挪一点,步步为营,收缩封锁包围圈,这叫极限施压。” “当我们的枪管子快要伸到那些华人的嘴里的时候,我相信要么那些华人先出手,要么就扛不住压力选择和我们讲和。” 队长的策略听上去天衣无缝,但他忽略了镇上居民们的主观能动性。 就在他向镇长阐述着自己的“伟大计划”时,一阵枪声,突然从营地的东南方向传了过来。 “什么动静?”队长非常警觉。 “好像,好像是华人聚居点的方向。”镇长比队长更早地判断出了声音的源头。 然后他猛地拍了下大腿:“遭了,好像是出事儿了!” 哈里森队长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镇长的意思。 “集合,集合,快点!”他大声吼道。 两人的猜测是正确的。 确实有人出手了。 白胡子老头在收到镇长的“命令”之后,立刻纠集了镇上的好战份子。 这些人包括十年前死在林三山手上的那几个镇民的亲属、一些极端仇视华人的“信仰坚定者”以及好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兄弟们、姐妹们、孩子们荒地的对面的那群人,和我们有血海深仇,如果说过去的十年,我们没有机会,那这一次,州政府终于决定要解决这个问题了。” “我们那些死去的亲人,在恳求我们为他们复仇,如果没有人愿意开始,那我们就做那个点燃战火的人!” “拿起你们的枪,杀死对面的那些华人!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