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没有人知道,贝尔蒙银行明天是否还会在。 那帮英国人已经离开了。 伦敦佬只留下一句话: “你自己去和勋爵大人解释吧。” 贝尔蒙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解释的。 哪怕自己再多个八张嘴,他也没有办法解释。 他完了,彻底的完了。 “都散了吧,下班吧。”贝尔蒙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对着那些员工们挥了挥手,声音沙哑而又憔悴。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贝尔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银行的大门的。 他的双腿和灌了铅一样重,漫无目的地走在哈德逊河的河堤上。 哈德逊河上的轮船依旧繁忙,汽笛声从入海口远远地飘了过来,传入贝尔蒙的耳中。 夕阳洒在河面上,泛起了粼粼波光。 很美,但是很凄艳。 贝尔蒙的目光从河面上收了回来。 他突然发现了一道长长的黑影,出现在了他前方的地面上。 贝尔蒙抬起头。 陈剑秋正靠着树,双手抱于胸前,静静地看着他。 “你是来羞辱我的吗?”贝尔蒙咬牙切齿地问道。 陈剑秋摇了摇头: “你没有被羞辱的价值。” “你个低贱的黄皮骡子,只不过是占了便宜!那个该死的大鼻子是个无耻的叛徒,没有他,你早就被闷死了!” 贝尔蒙后退一步,开始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在了对方身上。 他打心眼里瞧不起眼前这个人,同时仍将所有失败的原因,都归结于摩根的背叛。 谁也想不到,那个一直和自己替罗斯柴尔德家族鞍前马后的大鼻子摩根,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刻反水了。 陈剑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反唇相讥,只是说了一句: “你不是要找我决斗吗?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贝尔蒙猛地退了一步。 “你,你疯了!” 他倒是想到过自己的很多个下场,比如被罗斯柴尔德家族弃之如履,被华尔街的同行们嘲笑,自己在纽约再也混不下去。 不过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死。 凭什么? 自己只不过是一介代理人,赚的钱已经够活下半辈子了,大不了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去南美洲,或者去亚洲重新开始。 “从你在共济会里向我发出挑战的那一刻起,契约便已经生效了,我接受你的挑战。”陈剑秋说道。 “我,我当时只是说着玩的。”贝尔蒙打着哆嗦说道。 他左右张望着,看能不能找到路过的行人解自己的围。 毕竟,你陈剑秋不可能当众杀人吧! 可这一段河堤非常僻静,没有任何其他人经过。 贝尔蒙一直认为,只要脸皮够厚,内心够坚强,在金融业,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那些吞枪自杀的家伙,主要还是自己太脆弱了。 “哦?说着玩的?” 陈剑秋慢慢走到了贝尔蒙的身前,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把左轮手枪,塞到了贝尔蒙的手里。 “都是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话负责,我来自西部,非常欣赏你用西部最原始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陈剑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转过身去。 贝尔蒙看着手里的枪。 他浑身上下都像筛糠一样在抖。 他的目光,从枪身上划过,顿时胆从恶边升。 贝尔蒙心一横。 既然你把枪送到我手里,那我就送你去见上帝。 就在陈剑秋转过身子的那一瞬间,贝尔蒙举起了手里的枪对着面前的人。 他扣动了扳机。 只听得“咔哒”一声空响。 没有子弹飞出来,枪膛了里是空的。 陈剑秋转过身来,重新走近了六神无主的贝尔蒙。 他抓住了后者举着枪的那只手的手腕,慢慢地向上弯起他的胳膊。 贝尔蒙想要挣扎,可完全动弹不得。 他甚至连将枪丢掉都做不到。 “你不知道,左轮手枪为了防止走火,第一发一般都是空着的吗?”陈剑秋盯着贝尔蒙的眼睛,缓缓说道。 枪口,已经顶到了贝尔蒙的下巴上。 银行家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他已经感受到了枪管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