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古怪的笑声:“……我的荣幸。” 缺氧感再一次袭来,眼前的黑团开始放大,意识旋转间,伊塔震惊地明白过来: 就像蜘蛛们,他也不认识她。 “嗯哼、嗯哼,是的,”仿佛她把想法写在了脸上,西索漫不经心地回应了她的猜测,“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亲爱的洋娃娃小姐。” “你——”她拼命憋出了一个字,后面的句子死活没说出来。 你个狗东西! 而且这狗东西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她立刻就想进入里世界,但在这个念头刚刚出现时,一种被剥离开的感觉忽然传来——就像冰冷的雨水在皮肤上蒸发,有某种东西离开了她的身体。 西索似乎一直在等待这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松开了她:“好久不见。” 他在和从她身上脱离出来的东西说话——那东西如同从茧中挣脱的飞蛾,随着它离她越来越远,它蜕变得越来纯粹、冰冷,当它触及西索的皮肤时,已经化为了黑色的毒蛇,它咬上了西索的念,嘶嘶地喷溅着腐蚀性的毒液。 是影。 居然是影。 伊塔呆呆地注视着它,半秒后,她如梦初醒一样回头,总觉得他正站在她的身后,就在此刻,就在此地。 但是她的背后只有广袤的红色平原,太阳悬挂在高高的天上,照亮所有空旷之地。 “……以撒?”她喃喃地问。 西索的嗓音从她的背后传来,话语比刀尖还要让人疼痛:“别找了,他早就死了。”他没有停下,他居然还在继续——此刻,在残忍上,西索无人能及:“这是死人的残念,你不知道么?它一直缠在你身上,从他死了开始,从去年到现在……一只巨大的黑色的怪物……” 然后他又开始发笑,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死人的残念。」 这种过于真实的真实感把伊塔从恍惚里带回来。 是的,他死了。无论他是否找到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在这个世界上他的身体已经死了。他不会再缠着她要拥抱,也不会再用深蓝色的眼睛凝视她,不会再朝她露出有点疯狂的笑容,然后喊她:“伊塔。” 他已经不在了。 伊塔骤然冷静了下来,非常冷静,冷静到能够准确地挑出那个藏在西索话语里的逻辑漏洞。 “没有,我没有察觉到,因为他并不是死在了去年——他只是离开了,昨天才离开的。” 转回头,她看到了西索上挑的眉毛,那是代表异议的神情,但是伊塔在他说话前打断了他:“我相信你,你的约书亚·莫罗确实死在了去年。可那不是我的以撒。” 就像你也不是我的西索。 她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她的世界,而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就像她在幻境里看到的那些,是另外一团白色的尘雾。 “……我好像迷路了。” 最后,伊塔轻声说。 她环顾四周,熟悉的茫然感爬上她的脊背,她似乎又变回了刚刚来到斯德纳尔圣学院的季节,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她甚至不再理会身边的西索,转过身,向着红色荒原的方向走了几步,试图理解自己的处境—— 西索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想去哪,约书亚的小爱人?”他重又变得亲热起来,换了对她的称呼,挨近她的耳朵说话,“无论你认识的是哪个西索,或许我可以像他一样帮你——别忘了,他们还在看着我们呢,那个深蓝头发的似乎很喜欢你,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伊塔头也不回,直接给他比了个中指:“滚远点。” 她可没忘记他是怎么骗她的,什么“金让我来的”,什么“最合适的人选”,明明从未见过她却能如此顺畅地编造谎话,西索果真是天生的谎言家。 红发男人笑了起来,他滚烫的脸颊暧昧地贴上了她的侧脸,低语:“这怎么行呢,我们已经锁定在了一起哦~不是因为你骗过了蜘蛛,而是因为约书亚,因为我们做过约定,活下来的人可以继承对方的遗产,姓氏也好,仇人也好,”西索的手顺着她的胳膊向上移动,手指探入她的领口,摸上了她的锁骨,几乎要碰到她的胸脯,“……虽然他没提过,但爱人应该也是……” 他的触摸直接把伊塔吓了一个激灵,她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人都傻了:“你做什么?!” “让我的小爱人快乐。” 西索无比自然地回答,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捧起她的脸,用一种充满了荷尔蒙的诱惑语气问,“怎么~不喜欢么~?”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