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地说着,一面指指自己不断抖动的左手拇指,“……抱歉啊,一般就只有它在动。” 糜稽:…… “所以,我不会让她跑掉的。”阿莱西博士继续咬起了长条软糖,态度十分笃定:“在这一点上,你,你的大哥,和我,我们想的都一样。” …… 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伊塔正坐在公交上,默记着地图。 现在是下午3:20。 在赛因斯大学的时候,伊尔迷·揍敌客就像无处不在的湿冷空气,无论她往哪儿躲都能被他揪住。而且大概是身为愉悦犯,或者控制狂的日行一恶,这厮动不动就面无表情地甩出一句没头没尾的命令,逼她遵守——比如有一次半夜拎着她出去做暗杀任务,在阴森黑暗的大楼走廊里,没有光线,也没有人声,这厮站在她身后,冰凉的手压着她的后脖颈,强迫她在十秒内记下楼层结构图。 “无论身处何处,都要迅速地熟悉周围的地形……这是很重要的,塔塔。” 他的嗓音冷幽幽的,没点活人气: “自己计数时间,两分钟后,到四楼的迎客大厅找我。” “——滴——答,这是一秒,”他还挨到她耳边,把呼吸放轻,“……记好哦,别数错了。” 那时候,伊塔只觉得这厮在暗搓搓地威胁。 ——于是接下来的两分钟里,她跑得比狗还要快。 现在想想,其实他说的很对。 无论身处何处,都要迅速了解周围的环境。当一只无头苍蝇是最耽误时间的事,而时间就是一切。 时间就是一切。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伊塔凝视着手里的地图册,发起了呆。 …… “……距离探测器位置1426.08米。” “噢。” 阿莱西博士把软糖一口全部塞进去,转头,对着监控屏幕前的黑发青年问:“要开始吗,揍敌客先生?” 监控里显示的是公路,颇为空旷的交通线上,一辆大巴正在行驶。 糜稽瘫在旁边的椅子上,瞥瞥博士,再瞥瞥自家大哥。 这两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共识: 一方毫无异议地遵照另一方的指令去做,而另一方则认真分析了对方提出的所有见解,并要求对方注意更多无用的(糜稽觉得)细节。 糜稽愿称之为疯子和傻子之间的奇妙化学反应。 难道是气场相合?但是那个情商掉线的脑残博士能体会出这种玄妙的东西吗? 糜稽陷入了沉思。 黑发青年不说话,把手从监控台前移开了。糜稽注意到大哥看了一会自己的左手,但他没闻到血味,应该是没受伤。 大哥的怪癖又增多了。 伊尔迷·揍敌客垂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掌心干干净净的,仿佛那种疼痛和刺痒只是错觉。 “开始。” 他声调平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