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刚才的一切还残留在视觉里,伊塔眨了眨眼,哆嗦着手拿过旁边桌上的本子,写下:“第五次,还是以撒和西索”,隔了一行,她又写了一句:“为什么?”然后用笔圈了出来。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出现两次的灾厄?这是要弄死西索和以撒吗?但是西索明明不能死—— 她用力锤了锤脑袋——大脑太昏沉了,仿佛沉在水里。伊塔转头盯着电视,手柄被以撒扔在了地上,窗帘也被他拉住了,昏暗的房间里,电视橙红和深紫的光线投下的阴影格外鲜艳,像是一碗混在一起的油画颜料。 “……以撒?” 她出声。 等了许久,也没有人回应。 伊塔下了床,推开门走出去,发现整个旅馆都空荡荡的。哪怕是楼下的大厅里常年端着微笑的工作人员也不见了,原本人来人往旅馆,此时如同死气沉沉的墓地。 不对劲。 难道……以撒和西索杀了旅馆的人然后一起肇事逃逸了?! 她的头还是晕眩的,伊塔用手扶住墙,准备下楼看看——但是手指刚一碰墙,她就听到了隐约的声音——像是女人的笑声,还有男人的说话声。 她愣了愣,下意识地把手收回来。 声音不见了。 伊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把手抵在墙上,顺便把脸也贴了过去——人声回来了,也变得清晰了,是一个女人在调笑,还有男人的嗓音——应该是隔壁房的客人,伊塔见过几次。 她保持着手放在墙上的姿势,走过去,敲了敲门。 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伊塔确实听到了开门声,也就是说,这扇门应该被打开了。但是眼前的门一动也没动——同时,隔壁的女人说话了,声线遥远:“……谁?恶作剧吗,这个酒店的服务也太……” 伊塔把手收回来。 声音忽然就消失了。 整个旅馆——不,整个世界还是空荡荡的,没有声响,也没有人迹,如同死寂的墓地。阳光穿透窗户无声地落在地上。 伊塔没有犹豫,果断地走回自己的房间里,把脸靠在了墙上—— 她听到了西索的声音。 没办法这人的声线太特别了,听过一次包你一辈子都不会忘。伊塔把脸贴得更近了,因为西索的声音并不大,而且声调跌宕起伏,飘飘忽忽的,极难捕捉: “……只要以撒你死了……就可以……” 西索应该就在这个房间里,但是伊塔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伊塔。 仿佛两个互不相干的世界。 只有墙壁里的声音…… “……因果律嘛~”西索应该是笑了,拖长尾音,细细碎碎地念叨了起来,仿佛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癔症患者,一边念叨一边嗬嗬地笑,“或者,你杀了我~?杀了我也可以哟~反正,对你来说什么都是一样的……来呀,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以撒的声音平静且遥远。 “好啊。”他说。 伊塔一个激灵,猛地环顾四周,电视上的小怪物还在跳跃。房间里空无一人,但是就在三秒前,以撒应该是站在这里,说要杀了同样站在这里的西索。 西索不能死啊! 虽然他每天疯狂作死,但他不能真的死! 伊塔立刻摸索起来,伸出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抓来抓去,试探着想要摸到那两个人的实体——但失败了,她什么也摸不到,仿佛房间里真的空无一人。 什么鬼!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伊塔放弃了,颓废的坐到了床上。 她冷静了下来,觉得这应该是个幻境,或者是个磁场记忆。也不是没有可能嘛,她记得小时候看科学频道,为了解释一些古堡“闹鬼”的原因,电视上的科学家用令人信服的语气解释说,某些很古老的地方会留下奇怪的磁场,时不时复原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 ……但这个旅馆一点也不古老好不好! 刚才发生的一切也不是过去的事,而是未来—— “我还没醒?” 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这是幻境?” 没有逻辑啊,以往的幻境里,她只是个意识,但在这里,她确实有实体。刚才敲敲打打记笔记的触感明明十分真实…… 伊塔更加颓废了,向后仰倒,刚想瘫在床上—— 天旋地转,翻滚的眩晕感撕扯着她,眼前的光线被拉长,接着是一片黑暗。伊塔艰难地呼吸着,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