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梦总要醒,以撒死了。 伊塔垂下眼睛。 侠客还是一样思维处于十万八千里之外,这会儿,主动把他的小恶魔手机摆到了伊塔的眼前,语气欢快:“塔塔想吃什么?披萨?牛排?倒是有个不错的烤鱼店,但是我们没时间等了,啊好遗憾呀~” 伊塔看着五花八门的图片:“……没时间等?” “对呀,”侠客笑嘻嘻的,“得赶飞机嘛。只能抢了就跑啦,有人拦着就干掉他。” 伊塔:…… …… 这边,两只蜘蛛和一只萝莉在商量着披萨店的犯罪计划的同时,藤原洋子抱着菲斯·柯尔特的头颅,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断续的嘶哑摩擦声。 昏暗的甬道里只剩了她一个活人。 菲斯·柯尔特胸前的西装被血晕染,颜色稍微深了一些。玫瑰花形状的吊坠掉了出来,摔在地上,尾端粘着血渍——藤原洋子僵硬地抱着他冷掉的头,摩挲着他金色的发丝,但是脸上仍然是面无表情的,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在喉咙间发出可怖的声响。 她被折磨成了僵硬的傀儡。 但是折磨傀儡的主人终于死了,不知为何,傀儡却处于痛苦之中——藤原洋子早已被折磨到不知道痛苦是什么了,所以此刻,她低着头看着怀里的脸,对自己发出的怪异声音也感到茫然。 “唔,宝贝♥~” 粘腻的声线从黑暗里浮现,红发男人无声无息地蹲在了她的面前,歪着脸,十分愉悦地笑着,“啊,不理我呢~别这么羞涩嘛,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 藤原洋子没有理会他。 “唉~” 被拒绝后,夸张地叹了口气,红发男人把手肘撑在腿上,托着腮,一脸百无聊赖。 寂静了一会儿后,他张开另一只苍白的手,忽然从空气中翻出了一张JOKER,牌上的小丑握着镰刀,笑得诡异。 “那,要不要~看我变个魔术呐♠~” 抱着死去的人的头颅,藤原洋子的脸埋在头发里,像是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但男人的兴致丝毫没有被影响。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薄薄的牌面。 然后,下一秒,菲斯·柯尔特的头颅和他的身体分开了——深红色的切面出现在他的脖子上,缓慢地往外渗着深色的血,他的头在地上弹了一下,又不情愿地滚了一圈——金发被弄乱,粘上了灰尘。 “Surprise~” 红发男人“嗬嗬”地笑着,“哦呀哦呀~他现在♠~居然可以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真是神奇呀~” 怀里一空,藤原洋子顿了一下。 下一秒,她发出了几乎无法形容的惨叫——声音并不大,但是实在是太痛苦了,像是没了力气的人从骨头深处挤出的哀嚎,也像被吃到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动物嘶叫。 红发男人还挺满意的:“真是热情的捧场呢♦~” 他向后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斜着狭长的金色眼睛,盯住面前的女人:“那么,这位美丽的女士~您现在愿不愿意见一下,这位创造了奇迹的魔术师先生呢?” 藤原洋子全身颤抖,抬起头看他。 两个人对视着。 甬道陷入了寂静,只有金发女人短促的呼吸声。 许久,红发男人慢慢地说:“啊……” 他弯起嘴角:“果然。” 男人用手指摸了摸藤原洋子的脸,动作轻柔,但是尖利的指甲划在皮肤上,还是让女人下意识哆嗦。但是他丝毫不在意,而是保持着愉悦的笑容,细细地摸着她的脸。 摸了一会儿,西索忽然从喉咙里开始发出笑声——与此同时,他收回手,站了起来。但是他没有离开,而是弯下腰,像是舞会上的绅士一样伸出手,邀请跪在地上的女人—— “母亲?” 他笑得开心,甚至还停下品了品,换了个用词:“唔♠~妈妈?” 藤原洋子颤抖得越发严重——空气忽然有了重量,压在她的肩头重于千钧,粘稠到无法呼吸。念压和杀气一起胁迫着她,让她无法动弹,无法起身。 偏偏红发男人还勾了勾手,再次出声询问:“母~~亲?” 明明是他压着不让她起身,但此刻,等着她起身的却也是他。 在满溢的杀气里,藤原洋子弯下腰,瘦弱的脊背上,骨节突兀地立出来——她缓慢地低下身,抱住了身下无头的尸体。那具尸体的脖子切面上,因为念压的缘故,又开始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