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手伤人……”楚淮之自觉不是易怒之人,蓦地笑了笑,“这一条是用来约束谁的?” 苏倾若老实道:“……我。” “划掉吧。”楚淮之说。 “啊?” 楚淮之起身到桌案上拿了毛笔和砚台,当着苏倾若的面将第三条划掉。 “常听长乐提起,三姑娘向来好脾气,能惹得你动手的必然是大事,你不必顾虑那么多,直接一拳打过来就是了。”楚淮之道,“不要让自己吃亏,不论是对着我还是对着别人,惹得你不开心了就教训他们,我给你兜底。” 苏倾若愣道:“你……” “这是为人丈夫该做的。”楚淮之道。 楚淮之接着往下看,“四、遇事平静交谈,有错一方先道歉,交谈无效可吵架,吵架无效……再议。” 他抬眼看苏倾若,“再议?” “……暂且没想好。” “若是一件事无法用言语谈开,就该大打出手了。” 苏倾若不是崇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苏与临也常惹她生气,她都没真的动手打过他。 苏倾若伸手想扯过桌上的纸,嘀咕道:“不如将第三条加回来吧。” 楚淮之用笔杆拦了一下,笑道:“适才说了,心里不痛快就动手,别自个儿生闷气。” “我是怕你打我。” “……”楚淮之一手扶额,无奈摇头,“三姑娘大可放心,国公府家训,无论何事,不得对妻女动手。” 苏倾若点头:“那便好。” 余下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条文,楚淮之扫了一眼,起身去取了一张新纸,将条文重新誊了一遍。 誊完又在纸张角落印了章。 楚淮之放下笔,把纸递过去,“三姑娘收好。” “世子不再写一份?” “无需。”楚淮之轻笑道,“若是哪天三姑娘不想遵守以上条文,可以骗我纸丢了。” “我才不是那样的人。”苏倾若反驳道,借了他的笔,也签下自己的名字,将纸收好,问,“似乎都是我在提规矩,世子可有什么要求需要我遵循?” “我只有一个要求,”楚淮之道,“自我下聘后,你我在外人面前须得做出恩爱模样,不论遇着谁提起,都要说你我是两情相悦。” 逢场作戏,这简单啊。 苏倾若一口答应:“可以。” 楚淮之莞尔:“好,五日后,我会到苏家下聘提亲。” “知道了。”苏倾若起身,“天色不早了,先告辞了。” 楚淮之亦站起:“我送你。” “不必,世子留步。” 苏倾若方踏过门槛,身后传来楚淮之的声音:“三姑娘找得到出去的路?” 苏倾若脚步一顿,方才来时有丫鬟带领,她没注意脚下的路,只顾着左右看风景,现在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出去。 楚淮之走到她身边,“此处尚未完善修葺,外头没有下人,眼下除了我,怕是没人带三姑娘出去了。” 有人带好过自己一头雾水乱走,苏倾若也不推辞了:“那便有劳世子了。” 楚淮之脚步不快,苏倾若随着他的步伐,也慢慢踱步。 “国公府别院可真大啊。”苏倾若欣赏着院中美景,不自觉说出声。 楚淮之稍稍偏头看她,“前几年我从国公府搬到别院时扩建了一次,先前这里确实是个小别院,日后带你将整个国公府都走走。” 苏倾若才发觉自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懵懵地“嗯”了一声。 两人绕过苏倾若来时路过的假山,苏倾若在楚淮之身后伸长脖子想瞧池塘里的锦鲤,楚淮之突然唤她:“三姑娘。” 苏倾若视线未收回,饶有兴致地看两条锦鲤打架,随口应道:“怎么了?” 楚淮之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脚步不停,问:“可有喜欢的花木?” “为何问这个?”苏倾若恋恋不舍将视线收回,因着看鱼落后几步,拔腿小跑到楚淮之身边。 “往后都是要一道过日子的,多了解一点儿三姑娘的喜好,总是没错的。” 苏倾若回答:“山茶。” “山茶……”楚淮之道,“长安城内大多栽种都胜,花开时确实艳绝京城。” 苏倾若不以为然,道:“都胜太艳,还是玉茗得我心。” 楚淮之侧目看她,片刻后评价道:“玉茗花色如雪,清新典雅,是很衬三姑娘。”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