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双手交握,对这个话题显得并不沉重:“超人也许是支持君主制的人能想象出的最完美的帝王,正义善良,可以不眠不休工作,还拥有近乎无限的寿命。在座可能没有君主制的拥趸,但我们无法想象黑暗有多黑,却可以想象光明有多白。” 他又进入了那种无我的境界,仿佛亲眼见证未来:“一个富足、和平、完善的世界,一切人性都从原始的形态剥离,极端的对立将达到前所未有的极致:一个人的独|裁,成为所有人平等的前提。” 他笑了笑,说出一句很明显是玩笑的话。 “人类做不到的事,由神来完成。” 受到人类存在形式的限制,这个世界的政体大致可以分为两种形式,多数人民主和少数人专|制。 只看名字,也许会想当然地认为,多数人民主为多数人服务,少数人专|制为少数人服务,但事实上并不完全如此。 多数人民主也可以造成利益向少数人输送的结果,少数人专|制也可以将目标设立为多数人的福祉。 只是,人,确立到每一个人,在拥有权力的时候,第一优先保障的绝大多数都是自己的权利。 也因此往往只有多数人民主才能代表多数人的利益。 一个真正地脱离了个人局限的人将不再是人,而是神。 成神,造神,降神,千万年来,人们都在寻求着神。 那无形的权柄,只有握在神的手中,争吵与怀疑才能止息。 但这只是人们想象中的、没有瑕疵的神。 对于更多人来说,他们只能切实地寻找一种制度。 民主和独|裁若都能够达成目的,那就哪个好用上哪个。 探寻着程序的正义与正义的程序的行为,千百年来未曾中止。 长子、嫡子、血缘、信仰、忠诚。 推荐、考试、信用、法律、投票。 筛选。 不断地筛选。 最后得到更多信任的人手握更多权力。 目标庞大、过程复杂、结果脆弱。 但这一切问题都在超人身上瓦解了。 房间里的人争论着超人能否够得上神明的标准。 在他们有来有往的声音中,坐在一旁的艾彼抽离了自己,意识到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 对于人类来说,超人是外星人,但对于她来说,超人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她在考虑这个世界的未来的时候,不会将这样一支力量排除在外。 这个世界,有机会建立一个永不倒塌的和平的政权。 这不是玩笑,而是一种摆在眼前的可能性。 它也许会失败,或者说,它确实会失败,但只要她能改变“那五年”。 让超人的新政权走上正轨。 “如果这样的政府能够正常运行,会给人类社会带来好的方面吗?”艾彼问。 里德看向她,心念电转,突然跳到另一个话题:“超能力者也许会成为新的特权阶级。” 他盯着她,好像看穿了什么。 这位拆弹员,虎口光滑如新,资料上的射击成绩却是常年练习才可能达到的A。 “超能力者可以保证人类武力的下限。犯罪的消弭会使人类感到安全和自由,但同时也会忘记居安思危。当我们依赖像你……口中的超能力者,我们也就只能依赖他们。” 里德的语气略显紧张,摩根却没有意识到任何事,仍然一派轻松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打趣道:“你可以不把自己当普通人,里德。” “我只是记忆力好一点。”里德快速说,为了证明这点,他提出有效的论据,“泽维尔教授的论文显示,变种人每年的增长数量都在增加,很快,像我这样的天才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里德小博士不是那么好哄的。 活跃气氛失败,摩根悻悻地放下手:“啊,真是个‘好消息’。” “所以,到时候还是不是‘人类’的社会就不一定了。”里德提了提气,就着这个不太明朗的话题继续说,“当尼采说出那句‘超人是一切传统观念的摧毁者’,他不会知道我们真能拥有一个。” “那你说他是会害怕还是会高兴?”摩根感兴趣地问。 里德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另一个答案指向了遥远未来。 “尼采觉得超越自身物种的才是强者,强者才是进化的方向。”他率直地说,“但我们都知道,恐龙还是灭绝了。” 进化到生物链的最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