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魔鬼”。 那是个胖胖的小男孩,走进教室一看到她,便哭着钻进了奶奶的怀里。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手指着她,鬼哭狼嚎:“妖怪妖怪!那里有妖怪,我要回家!” 他这么一嚷嚷,教室里的其他小朋友都被吓到了,纷纷向家长求证:“她真的是妖怪吗?” 老师们及时维持秩序,很快安抚好小朋友们的情绪。但对那个不进门的小男孩,他的奶奶和老师们又是解释又是哄,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那几分钟里的事情,阮云芷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妈妈担心的看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弄得她差点就要忍不住流下眼泪。 但她一直死死咬着牙齿,拼命用愤怒的、冷漠的情绪去掩盖难过和在意。 可以被排斥,但不可以被欺负。 那一刻,突然就坚定了那样的想法,于是才不过三岁半的阮云芷做出一个惊人的壮举。 她冲过去,同样用手指着那个小男孩,眼睛死死瞪着他,“你再哭?!再哭我就把你吃掉!” 小男孩大概也是真的害怕,硬生生憋住了泪,紧紧包住嘴巴试图停止哽咽。 肉肉的下巴一下一下的颤动着,长长的鼻涕滑过厚厚的下唇直接掉在了地上,模样别提有多滑稽了。 阮云芷险些笑场,但为了能镇住他,目光又犀利几分,再次恶狠狠道:“进来!” 后来,小男孩仗着年龄大、体格壮,成了班里的小霸王,却唯独不敢惹她。而其他小朋友在这件事后,对她是三分敬七分怕,一见她便要绕路走。 再加上小男孩还爱在背后编排她,其他小朋友便更加不敢和她玩。 好在她从小就心理强大,并没有因此难过太久。察觉自己不被接纳,阮云芷开始有意表现外在冷酷的形象,坚持每天给自己洗脑—— 是我不想和你们玩!!! 这种孤立于群体之外的情况一直持续两年之久。直到后来,邵逸一家搬到她家对面,成为她的新邻居和第一个朋友。 他的出现,带给她一段终生难忘的快乐时光。 只可惜,他在离开以后没再与她联系。 或许,他早就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吧。 不过没关系。阮云芷微微抿唇,在心中默默祝愿这位老朋友,平安喜乐。 丢掉纸巾,她仔细捻干净残留在脸上的原木色纸屑。整理好情绪,扭开洗手间的锁栓。 脚刚踏出,才转身,惊觉门旁候着一人。她吓得步子一退,认出是蒋驰逸,顿时松了口气,“驰逸哥。” “嗯。”他淡淡应了声。 对他的疏离淡漠阮云芷也算习以为常,弯眸笑笑。放下拍在胸口的手,让开路,准备离开时又回头。 恰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就好像他料到她会回头似的。 女孩眨眨眼睛,没太犹豫便上前,低声用海城话问:“那群人……是不是……?” “不是。”他直接打断她的话。 阮云芷眸中浅藏的不安情绪被不满所取代,唇抿成一线,她小声嘟囔:“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未免也敷衍得太明显。 她像只碰了壁的长耳兔般垂着头,懊丧又委屈的绞着手指头,让人简直有种想要抱进怀里认真哄的冲动。 蒋驰逸心痒难耐的捻了捻指腹,歪着头取下坠在耳钉上的墨玉十字架。骨节分明的两指夹着吊坠扣,一指摁在十字架的中心,将圣物贴向她的胸口。 “上帝保佑你。”他说。 隔着薄薄的白T恤,仿佛真的有某种奇怪的力量涌了进来。 阮云芷不信这些,有点想笑,一抬头对上蒋驰逸极其认真的模样。出于尊重,忍住了。 男人落下修长白皙的手,拎着十字架吊坠递向她的手边,“拿着。” 她以为这是某种宗教仪式的一环,若有所思的接过。 十字架黑如纯漆,握在手心细腻温润,像是真有安人心神的作用。阮云芷的表情松快了些,绿眸微微泛光,“谢谢,借你吉言!” 早上六点多,飞机安全降落。阮云芷兴冲冲的拉着宋煜诚走出机场,差点被汹涌的热浪扑倒在地。 天气远比想象中炎热,简直是让人无法忍受的程度。 在前往别墅的路上,她临时改了计划。中午只去室内景点,晚上则去室外景点。 结果到了别墅,舒服的泡在无边泳池里望着碧蓝的海水,突然感觉有些景点也不是非去不可。 索性把计划上没什么特色的室内景点也去掉了,在别墅里又赖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