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的边飞雪绝不会这样跟人交谈,竟然进退有度,场面话张嘴就来。 这些客套话秦家父母一清二楚,但并不妨碍他们开心。 “秦钟是个闷葫芦,飞雪这样刚刚好,家里也不会闷。” 秦钟?闷葫芦?边飞雪看了一眼秦钟,又看他一眼,终于在和对方对视时眼睛一弯笑起来。 话头过半,秦父手一挥安排秦钟带边飞雪去他的房间看看,“别都结婚了还不知道你房间什么样。” 秦钟不置可否。 边飞雪站起来后能感受到后面灼热的视线,脊背挺得直直的,身体忍不住向秦钟的方向靠过去 “怎么了?” 他微微低下头问边飞雪,将近一米九的秦钟十分高大,好在边飞雪在女生里面也算高的,净身高一米七七,穿上鞋子也就矮他半个头。 秦钟只要稍微低下头就能寻到她的耳朵。 从背后看一个高大挺拔,一个纤薄瘦直,钟静跟秦父交换眼神,两人的状态看起来跟小曳在电话里说得不一样。 “没事,走吧。” 边飞雪紧紧跟着秦钟上楼,只差两步台阶。她一进来就发现老宅和秦钟房子的不同之处。老宅走的是民国风格,辅之以细节体现出传统雕琢,看起来繁富堂皇,又处处充满生活的氛围。 比如在墙边摆的一排排多肉生机盎然,窗户边挂着的小风铃叮叮当当,墙面上除了传承下来的画幅还有许多或抽象或活泼的小画,用精巧的方式组合在一起,显得这个大房子很满,但又很干净。 至于秦钟,大致是极简风。 边飞雪叹气,改造屋子是一项漫长艰巨的过程。 秦钟打开门后侧着身体等她先进去,门口可以容纳两个人通过,就是身体挨得很近,边飞雪似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量。 “在我没有搬出去之前,我都住在这个房间。” 房间里的布置是秦钟一贯的风格,只是与老宅割裂。 “嗯,为什么不和父母一块住了呢 ?” 落地窗门外是一个小阳台,就算长久无人居住也没有落灰,马克砖贴满露出的阳台墙体,极目远眺可以看见树林在晃动。 这样好的房间,这样好的家人,为什么不在一起呢。边飞雪垂下眼睛,心中澎湃。 要是我也有家,要是我有这样好的父母。 我一定永远守护在他们身边。 边飞雪这样想着,心里的苦涩蔓延。 “长大了都要跟父母分开。” “为什么呢?”边飞雪的声音更轻,几乎都随风飘散。 “……不为什么。” 边飞雪嗅嗅空气中的味道,隐约能从中间找到秦钟的气味。 “你的房间真好呀。” “真好呀。” 秦钟沉默地在一旁看着女生微微抬起下巴阖眼像是在感受什么,他保持了沉默,但是这种被侵入私人领地的做法并没有让他反感。 边飞雪的侧脸在即将落幕的光辉照耀下迸发出一种超乎寻常的美丽,皮肤薄如蝉翼,纤细的青色血管埋伏在这样的表皮之下。 秦钟移开目光,问:“你要看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吗?” 边飞雪双手撑住椅子坐在桌前,秦钟单手支住桌子,一只手翻动相册,他的相册有厚实的几本,这得益于爱好拍照留念的母亲。 但他已经把收有自己黑历史的相册藏了起来。 “唔,这里面没有十岁到十一岁的照片吗?” 九岁直接跳到十二岁,按照照片分类的详细程度和丰富度,似乎不太应该。 很久没有听见回答,秦钟的呼吸几乎能拂过她耳边的碎发,边飞雪回头看,抓住秦钟想要溜走的眼神。 “嗯?” “也没什么,当年被绑架过,有点后遗症,差不多两年。” 也是因为绑架后平安归来,秦家父母才真正大力投入到社会福利事业,边飞雪恰好符合他们定制的受捐资格。 “对不起,我不知道……” “已经都过去了。” 秦钟看着自己十三岁的照片,上面的少年已经变得陌生,“过去了。” 边飞雪从他的感慨中察觉到一丝异样情绪,但她并没有问,也没有再说话。她向后推开椅子站起来,在秦钟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抱住他,双手在他背后轻轻拍打。 “没事,没事。” 刚被找回来时这样抱住他的是白曳,秦钟双手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