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便被塞了一大堆早食。 得,自己就是被拉来当搬运工的。 “嘶——”赵三掂了掂手里的油纸包,被新出炉的肉包子烫的原地弹跳。 “你小心着些,别摔了我的包子。”见夏把一包凉拌萝卜丝塞到他手里帮着垫上,挡一挡温度。 赵三满脸苦涩,抱着一堆吃的默默无言地跟着见夏,跑了一家又一家,遇到火爆的早食店,甚至还要排队等上一等,这时候,他往往被撂在一旁,顶着客人们异样的眼光,卡在路边充当门神。 见夏买上了头,一不留神便将这一整条街搜罗了个遍,直到赵三看不见前路的时候,她才停下。 反观映棠这边,倒是等了许久,却也不见人回来。 偷偷掀开帘子,映棠在眼前几家早食店前寻找了一番,并未发现他二人的身影。 猜到见夏应当是带着人转到前面的店子里去了,映棠揉了揉肚子,觉得好受许多,便询问韩霁的意见,“他们应当是去前面了,咱们要不要往前面去寻一寻。” 毕竟,见夏可能会买不少东西。 “那……你坐稳些,”韩霁隔着帘子回她。 映棠依言往里挪,离帘子远了些。 她这边坐稳当了,韩霁抓起马鞭,犹豫着晃了晃,还是跳下马车,上前牵马。 马车缓缓移动,映棠只觉身下车轮滚动,却没有听见韩霁驱马的声音,不由好奇地挑开一角帘子往外看。 初时看去,见帘子前面无人,不由得心中一惊,待视线往前移去,见人正牵着马,缓步避开行人。 映棠缩在帘子后偷偷打量,韩霁衣饰华丽,牵马的动作格外小心,想来是头一次牵马经验不足所致,但他姿态自若,并不遮掩自身,一心全在牵马一事上。 难得的景象,或可说,有些违和。 路过几家店,韩霁都没有看到见夏和赵三,只好一直往前去。 直到在街尾,才终于发现那二人的身影,他将马牵到店门口,往街对面带了带。 此时见夏正忙着从赵三怀里拿出几包早点,帮他分担一二。 映棠随着韩霁停下的动作,往一旁张望,果然看见收获满满的见夏,她忙探手喊道:“你二人快些罢,怎么买了这么多。” 见夏撇撇嘴,将早食送上马车放好,又接了赵三手上的早食,给人腾出空子去拉车。 “这早食都涨了价钱,我听老板们说,往后还要抬一抬,好几家店近日就要关门歇业,就多买了些。” 见夏拿出钱袋子递给映棠,果然空荡了不少,可见花费不低。 映棠掂量着钱袋,向见夏询问起各样早点的价钱来。 几乎每一样都涨了两到三成不止,只有羊汤馆并未改变,从前一文钱一张油饼,现下三文一张,个头还缩了一截。 映棠便分析,“盐价上去了,其他的也会跟着上涨,唯有羊汤馆向来是自家喂养肉羊,受到的影响也小些,这种时候为了稳住客源,便只有先稳住价。” 寿州城内的小商户,大多都是世代居住城区的户民,有祖传的铺面,但极少会在城外置办产业,若要做饮食一类的生意,大多是与菜行打交道。 菜行涨价,他们的成本也就随之上升,不得已只能抬高价钱保住微薄利润。 “这包子都要冷了,” 映棠探手摸着油纸包的温度,吩咐赵三速速驾车回客店。 韩霁这时候没进马车,而是坐在赵三旁边。 映棠问他,“韩大人先一道去客店用了早饭,我有些新的点子想同大人商议。” 韩霁立马应下,赵三随即驾车往客店赶去。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马车便稳稳当当停在了客店门口。 赵三将楼上歇息的人都喊了下来,大伙儿一齐聚在饭桌上,勉强填了个肚子。 映棠记挂着新法子,囫囵塞了个肉包,用米酒压下去,便跑去了议事房。 等韩霁上楼去寻人,映棠已经将计划写下满满一张纸。 事态紧急,映棠开门见山的说道:“献二爷经营着腌菜园子,势必要同菜行的人打交道,大人何不在此事上做文章。” 映棠的法子,是要让腌菜的原料再涨一倍,同时这边再向献二爷要一倍的盐。 献二爷制腌菜发家,定然在菜行有相熟的老人,且必定是大户,这两者相互勾结,是搅动寿州城盐价菜价飞涨的主力之一,只消施法将这菜行大户的蔬菜供给断上几日,便能逼着献二爷找上更多地下盐庄的老板。 韩霁闻言,俯身将映棠的计划详细读过,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