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的盐,但这盐品质不高,所以影响了菜的品质。然而他们又同样的以盐价提高的理由,趁机抬高了菜价,为此能够获得更多的利润。 “我明白了,”韩霁舀了一碗鱼汤,仔细闻了闻,确认这股酸味确实来自于汤里。 映棠又说,“我在烟霞镇做腌菜的时候就发现,这一带的腌菜生意格外繁荣,大人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人借着腌菜生意倒运私盐。” 腌菜本身需要用盐来制,而且气味较大,所以制作腌菜的园子,会囤放大量的盐。 只需要用多层油纸包住,就能将盐藏在腌菜坛子里,并借着腌菜本身的味道掩盖运送出去,不可谓不高明。 若有大单子,甚至不用油纸包裹,直接用空坛子装满,混在其中,夹带私货即可。 “但这些都只是猜想。”映棠不敢确认,是否会如她所想的那般。 韩霁搅动着调羹,思考这其中的关窍。 兀地,他起身朝映棠行礼,“多谢楚姑娘提点,只是……”韩霁扫过这一桌子菜,有些说不出口来。 映棠便起身,抬手请他出门,只说,“大人无需介怀,公事要紧,还请快快离去,莫要在此耽搁了。” 他没有失约,这顿饭吃不吃完都不打紧,况且这些都是映棠的推测,稍有不慎便要出岔子。 韩霁闻言,满含愧疚,犹豫着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桌上,便推开门疾步而去了。 那是一对海棠耳铛,用上好的黄玉雕琢而成,成色极好,映棠拿起来时,尚且余有温热。 她扭头望着门外,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欢喜。 韩霁是读书人,最讲礼节,可他频频拉近界限,所有出格的举动,都无不在向映棠表示,他隐含在物件上的情意。 映棠默许了,曾经只是不敢确认,但她方才,忽而间,得到了确定的答复。 …… “城郊的腌菜园子已经暗中查探了,确实如大人所言,除此之外,还有酱园子。”柳无常马不停蹄,在各处园子里飞来飞去,已是满头大汗。 园子里有些整装排列的坛子,打开后全是白花花的盐,甚至都不用韩霁提到的油纸包裹的法子,柳无常提到这一点,觉得这些人过分大胆了些。 韩霁不以为然,“并非是大胆,油纸包裹能运出的有限,而且极易沾染气味,又需要大量订购油纸,未免引官府察觉。” 另外,私盐案爆出后,地下交易必须加快进度,盐需要快速交易出去,故而只能铤而走险。 陆县闻名的是茶叶,故而用茶掩盖私盐生意;烟霞镇的焰火盛名,借焰火装运私盐;寿州有名的是腌菜酱菜(此乃作者杜撰),故而将私盐藏于其中。 中间关窍,甚至不惜打上姑娘家嫁妆的注意,挟制他人终身,换取这等微薄利益。 “只是这些生意如何让人知晓,又能悄无声息的交易呢?”柳无常想不通这点。 韩霁整理着证据,猜想道:“那就得问那些酒楼老板了。” “迟沂还有多久能到?” 寿州城的官府未必可信,只有将证据真正摆出来,才能震一震他们,届时再借由他们的势力,把这一带的地下网,扯到明面上来。 “张敬远狡猾得狠,迟大人一时脱不开身。” 必须要暗中行事,不能让这群官员借由百姓舆论脱事。 迟沂的人没办法赶过来,韩霁还得另外想法子,他招来方元,“你去给司里送信,先将这边的情况报过去。” 他们人手不足,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如今只能原地待命,先暗中了解私盐倒卖的整个过程,等迟沂返城再作打算。 柳无常留在原地蹲守,韩霁带着方元提前进城。 马车在城门口打了个转,径直往映棠所在的客店行去。 一盏茶的功夫后,韩霁已经入了客店二楼的议事房。 映棠端坐在前,细细地品着一盏花茶,正等着韩霁开口。 她耳上戴着一副新耳铛,在烛火映衬下幽散初秋的暖意,透过发丝撩拨,像一朵盛放在夜色中的海棠花,韩霁总不自觉注意到那里,心中大乱。 映棠见他不开口,忍不住问,“韩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天刚暗下来呢,不算深夜,不过架不住映棠想这般形容。 “有些事,想劳烦楚姑娘相助,”韩霁没忍住又瞥了一眼耳铛,无意间与映棠视线对上,颔首以笑掩饰,想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神态更清明些。 “但请明说。” 默念着公务要紧,韩霁回过神来,将来意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