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的那支签条,就是‘妙缘’。” “真的假的?”赵梨攸小声问。 “你别不信,这九百九十九支签条全是我一把剑削的,上面写了什么,我一清二楚。” “你告诉我做什么?”她仍然有些困惑。 “我见你最是诚心诚意。”短剑剑灵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瞅见赵梨攸并不相信它,才道出真相,“我累得很,只想早点收工回去。但没有一个人选‘悲’字筒的签条,即便最后只剩那一筒了,也不会有人选中有缺口的那一支。所以,你行行好吧。” “哦?那我信你一回。”赵梨攸朝短剑微微点头,来不及多说,便轮到了她抽签。 “不过你一个剑灵,已经到了化形的境地,还能有什么心愿?不好好留在本源剑中跟在主人身边,跑到寺庙来抽签做什么?”短剑好奇地追问,瞌睡都清醒了几分。 这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赵梨攸没空再解释,朝那圆脸法师交了钱,挑中了短剑说的那支签条。 “傻丫头,没眼力……” “挑哪支不好,偏要这么一支不吉利的……” “多晦气……” 众人议论纷纷。 只那主持抽签的法师静静盯着她看了几眼,才又接过她递过去的签条,缓缓开口道:“妙缘。” “什么?这不可能。” “哎,换我抽我也抽那支签。” “都怪你,怎么不早点来,这下被人抢了先……” “我日日烧香礼佛,在宝禅寺花钱比她多得多,怎的轮到一个小姑娘来当有缘人?” “作弊,一定是她作弊……” 铺天盖地的议论变了味,嘲讽不再,惊讶的、羡慕的、嫉妒的、质疑的……种种论调不绝于耳。 赵梨攸暗中欣喜,口头上并不解释,想朝灵台边上那把短剑道个谢,却已不见它的影踪。 “施主,请随我来。”法师带今夜唯一的有缘人走向观音台,在正南侧玉石台阶处停下脚步,侧身站定,伸手摇摇指向观音像,“去吧。” 赵梨攸懂了,这是要她一个人上去。 她刚一抬脚,还未踏上台阶,便被法师拦住去路,听得他一声告诫:“施主且慢。” “放肆!那女子懂不懂规矩?” “观音台的白玉石阶,岂是她能用脚踩的?” “不想朝拜就滚开,换我来!” …… “观音在上,为表诚心,吾等凡夫俗子,需跪拜叩首,一步一步跪上观音台。”法师一字一句交待规矩。 跪上观音台?赵梨攸望着百余步台阶,悬空的左脚不禁颤颤悠悠。 “施主若无心跪拜,慢走不送。”法师的声音更冷了些。 赵梨攸收回左脚站好,双膝轻轻跪倒在第一步台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既然这观音如此灵验,那她是一定要朝观音祈愿的。 她依着宝禅寺的规矩,一步一叩首跪拜而上,到了最后几步,单薄的身形摇摇晃晃,差点从石阶顶端摔下来。好不容易趴上观音台上,正欲起身,再次被阻止。 “请施主俯首跪拜到观音菩萨跟前,在符纸上写上心愿。若施主诚意能打动上天,菩萨将会在子时显灵,在施主额间以玉指点化,助施主达成所愿。” 赵梨攸闻声环视一周,方见偌大的观音台上跪了满地和尚,只在中间留了一条一丈宽的通道,供有缘人通行。 事已至此,她不甘放弃,咬牙一步一步挪到了观音跟前,在白玉雕像腿边铺开符纸,虔诚地写下心愿—— 惟愿有朝一日,可不再依附澜光剑存活。 写完了,她将符纸叠好,双手捧着它举过头顶,期盼观音施手接过去,等了好久,除了萧萧北风吹动纸张,并没有别的动静。 她抬头望向观音,只见一尊玉制观音像与真人相差无几,身量比她大些,盘腿安坐,岿然不动,其服饰精雕细琢,几可以假乱真。 她继续朝上打量,目光快移到观音面部时,便被一层轻纱截断。观音真容隐藏在轻纱之下,她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轮廓,看不清观音眉眼。 “请施主低头,切莫窥视观音。”右手边又有和尚规劝她。 “现在什么时辰了?”赵梨攸只盼快到子时。 “施主稍安勿躁,眼下亥时将至。” 还有整整一个时辰,赵梨攸悻悻收回目光,又想起挥之不去的烦心事。 三年前,她从没完没了的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是上古神剑澜光剑的剑灵,澜光剑被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