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抗拒。 不是不想接,只是昨天刚被宋清泉拒绝,蔺原很怕她这通电话是来通知自己,她另外找了人来负责他这里的合作。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胆小的一面。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敌不过想听她声音的念头。 蔺原拿起手机划过绿色的听筒按键:“喂?” “蔺教授……” 蔺原手一紧,捏皱了另一只手里拿着的空纸杯。 她听起来在哭。 “……我在致远楼前的小花坛边上。”宋清泉的声音很哽咽,像在压抑什么痛苦的事,“你可以来接我吗?” 垃圾桶在柜子边,蔺原没朝那边看一眼,抬手将没用的纸杯精准扔了进去,拿上车钥匙,外套也没顾上,大步流星朝电梯走过去:“马上。” 宋清泉要疼疯了,脑袋已经不受她的控制:“……马上是多久?不能是现在吗?” 这句话似利剑,插穿蔺原的心脏,在电梯前暴躁地按了好几下电梯下行键。 电梯在五楼,下到他所在的三楼只要几秒钟,但他还是觉得太慢。 “乖,别哭。”蔺原直接转去楼梯间,长腿一步跨过好几层台阶,承诺道,“五分钟。” 宋清泉的脑子已经被搅和成了浆糊,隐约听到了一个“五”。 五分钟?五个小时?还是五天? “好慢。”宋清泉觉得等不到他了,“……那不打扰你,我另外找人过来。” 蔺原忽然厉声:“你要找谁?” 他已经到了楼下,物理楼过去致远楼,跑步也要好分钟,幸好他今天是开车来的。 宋清泉从来没有被他用这么严厉的声音说过话,有点不高兴:“找能帮我的。” 蔺原已经发动了车,校园里限速,但跑步几分钟的距离,开车只要一瞬间就能看见那个坐在花坛边的身影。 宋清泉弓着身,没有拿电话的那只手紧紧捂在肚子上,长发倾泄挡住了她的侧脸。 蔺原在她跟前停车,车门也没关,看见她因为被遮住了面前的光而抬起来的苍白的脸,他的心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宋清泉以为自己痛出了幻觉:“……蔺教授,你好快。” “还站得起来吗?”蔺原向她伸手,“还是我抱你?” 宋清泉被他的“抱”字激灵了一下,浆糊脑子隐约有重新凝聚成型的征兆:“……我我可以自己起来。” 可她撑着自己的膝盖想起来时才发现,手已经使不出力了。 蔺原蹙眉,一边附身直接将她横抱起来,一边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抱歉。 宋清泉吓飞了,刚才找不回来的力气在这时忽然全涌上身,僵着不让自己靠他太近:“蔺教授别这样,你放我下来——” 一股涌出的感觉让她想死,刚才带哭腔是被痛的,这个时候才是真情实感觉得羞耻:“……我、我是那个来了,你放我下去好吗,会弄脏的。” 蔺原愣了愣,抱着她的手却没送,但心倒是落下半截,这半截是庆幸她只是痛经,而仍然悬着的半截依然是因为她痛经。 以前自己不在她身边,她一个人有过多少次痛到连哭都费力的时候? 他抱着她打开后座,将自己车里的备用外套搭在她的腿上,虽然聊胜于无:“我带你去医务室,有点远,你可以躺一会儿。” “……会弄脏的。”宋清泉喃喃重复。 蔺原给她关上门,回到驾驶座发动车,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刚才你说的找别人,是想找谁帮你?” “嗯?”宋清泉果然被他绕开,认真想了想,有气无力,慢吞吞地说,“还有张教授可以帮我,他和我姐姐家里是朋友。” 车速好像陡然快了一点。 宋清泉有点害怕:“……蔺教授,学校里有限速。” “嗯。”蔺原扯开衬衫的第一颗扣,觉得自己以后都没有必要扣这么严,否则迟早被憋出事,“不过你说错了,师兄有洁癖,他才会嫌弃你。” “你在说他坏话?” 蔺原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宋清泉嗡声问,她其实不太想说话,但有点管不住嘴巴。 “在追你的人。” “好油。”宋清泉说,语气软软但十分嫌弃,“下头,我宣布,你已经出局了。” 蔺原失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嗯,但是你就是出局了。” “那现在谁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