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合双目,任眼泪无声滚落。 从此天地茫茫,她再无归路。 —— 她和冯叔两人在院子里无声地坐了很久,来自丧尸的腐臭味儿弥漫在这间两进四合院里,然而接连遭遇亲朋离世,他俩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和迷惘中,痴傻一般静坐着。 直到一轮血月挂上夜空,谢铭瑄拍了拍麻木的膝盖,起身将谢茂典的尸身和头颅摆在一起,又去主屋取了瓶酒精,洒在尸体上。 冯叔疑惑道:“瑄瑄,你这是?” 谢铭瑄划了根火柴,丢到了谢茂典的尸体上,火苗顿时蹿了上来,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 谢铭瑄看着跳跃的火光,干燥的嘴唇微微蠕动两下,哑声道:“我想把它火化了。” 不多时,尸体便燃烧殆尽,留下一地黑灰。 谢铭瑄蹲在地上,用手将烧尽的骨灰划拉成一堆,装进瓷坛里。 然而装着装着,就忽然摸到了骨灰里有一块坚硬的东西。 她“咦”了一声,拍掉骨灰,对着院里的户外灯观察那类似于石头的坚硬物。 呈不规则形状,质地类似于水晶,整体是透明的,但仔细看,里面又有丝丝缕缕的黑色细线。 “冯叔,”谢铭瑄道:“你过来看,我爸的尸体里,怎么烧出了这个。” 冯叔接过那坚硬物,疑惑道:“这是什么?” 谢铭瑄:“……舍利子?” 冯平被她的脑洞弄得哭笑不得:“瞎说什么!” 谢铭瑄撇了撇嘴,低声道:“他为了救个素不相识的人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烧出颗舍利子也没什么稀奇的。” “舍利子一般是圆形结晶体,各种颜色都有,其中又有佛骨舍利和佛牙舍利等多种类型,但这种尖锐透明,内有黑线的晶体,显然不是其中任何一种。” “您觉得它是什么?” “我想……”冯叔顿了顿,“它有可能是丧尸力量的来源。” “丧尸砍掉头颅就彻底丧失行动能力,”谢铭瑄恍然,“您的意思是,每只丧尸头颅里都有这么一块儿石头,在驱动他们不断进食?” “只是一个猜想。” 谢铭瑄把目光移向院子角落里,刚才被她剁碎的小丧尸。 “我想我们现在就能论证这个猜想。” 冯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两人都是行动派,立刻依样画葫芦,撒了些酒精将那小丧尸的尸体烧了。 果然,在烧完的灰烬里,找到了一颗一模一样的晶体。 “看来您的猜想是对的。”谢铭瑄在手心抛了抛那两块晶体,“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暂时不知道,在重力暴涨的那十来分钟里,这个世界到底产生了什么变化,我们可能得慢慢弄明白。” 谢铭瑄试图用刀劈开那晶体看看内部结构,可哪怕有破空这样的利刃,竟也撼动不了那晶体分毫,两人又试着用火烧了烧,仍是毫无反应,于是只能暂且放弃。 一番折腾,已是月上中天,血月散发的妖异的红光,似乎预示着这世界即将覆地翻天。 二人一整个白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压根感觉不到疲倦,此刻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倦意才猛烈袭来。 “时间不早了,”谢铭瑄将装着她爸骨灰的小瓷瓶放至正房的供桌上,“冯叔,您在东厢的客房睡吧,之后的事情,我们明天再从长计议。” 冯叔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呗。” “瑄瑄,节哀。” “嗯,”谢铭瑄凄凉地笑了笑,“您也是。” 冯平默然。 —— 谢铭瑄回房冲了个热水澡,终于将一身血污都冲洗干净。 她身上有多处擦伤,大都是重力暴涨时候留下的,还好她平时没少受伤,家里别的不好说,但各类跌打损伤药是管够的。 洗完澡她给自己上了药,躺进了熟悉的小床上,乳胶床垫和柔软亲肤的蚕丝瞬间被将她带回了自己的舒适区。 这间屋子她住了二十年,一砖一瓦都是她熟悉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没变,她仍是那个天天想着怎么和她爸作对,但也渴望父亲认可的女孩儿。 可她又清楚的知道,一切都变了,明天她从这个房间出去,她不再有亲人,不再需要考虑从前烦恼的一切,以后她需要想的,只有怎么活下去。 谢铭瑄闭上湿润的双眼,可明明身体很疲惫,却怎么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