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似的头颅落到了那队稻妻人的船上,还在挣扎着想要说话的领头者凭空浇了头污血,他哆哆嗦嗦抬眼,看见踏风而来的少年翩翩欲飞的衣摆与袖子,上面的纹路干净秀美。 “心随远而不安,是谓着相。” 少年说,低头注视他,“心为远而安,是谓漂流。” “在下名为枫原万叶,已然知晓你们的选择。”他说,“那么,可否借你们的[首]一用?” 风声环绕,领头人呆滞的目光里,倒映出了少年微微笑起的面容。再把视线拉到后面,女性的剑向其他方向挥动,她淡淡地将视线移开,没有再看。 啊…… 领头人想,他们可真是…… 回去的时候枫原万叶主动承担了安抚那些普通人的职责,他没有说出劫掠者的真实身份,可人们依旧如惊弓之鸟,畏惧着装载武器的大船。 他无奈地笑笑,主动吹出一首安抚地曲子。来自家乡的音乐慢慢让他们的情绪放松下来,其中那位被下了秘术,吸引海怪的人坐在甲板上,过了大半天,突然伸手捂住脸,大哭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 人群平静到了死寂。下一瞬,悲痛的恸哭开始从一个人蔓延到另一个人。他们肆意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或是嚎啕大哭,或是咬牙切齿,还有的则双眼无神地看着海,看着天,看着所有人。 “啊啊啊啊我见过的……” 那人说,手指连脸都抓破了,“我见过那其中一张脸,为什么……” 他们要下手、 他们不是保护子民的人吗?! “——为什么啊!!!” 人们无法理解自己的苦难,枫原万叶捏住叶片。这个小东西来自陆地,在海上时要极为小心地保管,以免损坏了,干了脆了,丢了。 就像他们。草叶一样的人。 他沉默不语。越是游历四方,越是成长,世间所见的种种越是告诉他一切不该发生的事本没有[答案]。 也或许,[答案]本身就是种难题。他无法成为承载[答案]的人,因为那实在是…… “船队大概两日后到达最近的港口。”你来到这里,凭空敲了敲,“请告诉北斗船长,感谢她的帮助。我要和稻妻的大人物说说话了。” “嗯,我们的合作,还挺愉快的。” “……” 一点点呆怔出现在了枫原万叶的脸上,他的脑海里光影般闪过很多东西,半响,他失笑,“啊……合作。” 说话常带着武士口癖的少年这次也措辞简单,“在下竟忘了(ござる)……是的,合作。” 他道,“在下已经记不清船长帮过在下多少次了。” “说起来有些羞赧,船长一直以来,都是如何看待[答案]这件事的?” “嗯,你说的是这个吗。”你抬起下巴面对大海,嘴角勾起抹笑容:“我说过,海上行船最忌方向不定。” “扺掌船舵的人,先要看到海底。” 海底啊…… 大概她就是这样的人。 少年想,主动伸出手,“[不问涛声,问来者,风起否?]” 和他想的一样,对璃月文化很熟悉的人握上他的手,力道很足,“[帆未起,人心恒定,莫忘,风已归矣。]” 他的风也因此归来了。 于海下一万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