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面惨了一丝木耳和肉丝的菜。 旁边伺候母亲的嬷嬷道:“老夫人您忘了,这菜叫鱼香肉丝,是澄赢楼最时兴的菜式。” “哦哦,是叫这个名字,好奇怪。”母亲盯着红绿相间的那一盘眉心皱起,极其不耐看盘上面一丝丝白肉,疑惑道:“什么鱼香肉丝啊!这里哪有鱼,分明是肉,澄赢楼怎么起这种怪里怪气的名字!” 澄赢楼,我知道,想不到母亲也慕名澄赢楼给我点了两道热菜,想起姚玉听到范奕辰出资开的澄赢楼,一脸鄙夷和冷漠,哪怕耳朵里听到一点有关范奕辰的关系,她就轻蔑不屑地撇撇嘴。 我拿着筷子,母亲就催我去夹她亲自点的澄赢楼的菜,我举着筷子离那盘鱼香肉丝寸步距离纹丝不动,母亲便叫嬷嬷帮我夹过去。 嬷嬷夹着两根青红丝递到我盘子里,我用筷子及时推了过去,嬷嬷没想到我手臂朝她挡了过去,她一个不稳,手里的筷子和菜丝“啪”地落在了地上。 母亲见状,满眼惊讶地看着我,而嬷嬷见我面对母亲难以理解地脸色一点点发青,双唇紧抿地瞪着我,嬷嬷连忙缓和我与母亲异样的气氛道:“是奴才没弄好,奴才重新夹给大将军。” 我淡然地挥手道:“不用了。”筷子转头往旁边夹过去,道:“这羹看起来不错。”我夹起来吃进嘴里,赞叹道:“鹌子羹这味儿吃的不错。” 闻言,母亲一张老脸徘徊一下我身旁的人后,脸上有点挂不住,乍青乍白。 我循着她幽幽的目光,看向坐在我身旁的,元卿脸颊绯红起来,眸光羞答答地看着我,又碍于母亲在这里,她不敢表露出来,最后垂下了头去。 她低头的动作,我知道了,鹌子羹是元卿亲手做的。 但母亲生气归生气,元卿没让她气很久,而去夹了菜笋搁到我盘里,我立即接过去嚼在嘴中,听她轻柔缓缓地道:“夫君,吃娘亲手拌的凉笋。” 我立即点头,很给面子地道:“娘做的很好吃,我记得小时候最爱吃这种凉笋。” 说完,再抬眼看对面母亲,她脸色逐渐好了起来。 元卿看到母亲脸色稍霁微松一口气,吃到一半,我们还在其乐融融的,忽然元卿想起了漪澜院那厢,微低头朝我凑过来低声问:“不知赵娘子那里可送了吃的?” 过了母亲这一关后,我才想起姚玉没在这里吃夜宵,而是提前被我叫回漪澜院里呆着。 我低声对元卿道:“等吃完了这顿,你且派人去漪澜院那里问问。” “轩予。”母亲忽然叫了我的表字,我抬头看向她,母亲问:“你打外边带来的女人是何来历?” 我感到元卿也同样充满对她背景感到好奇地等我回答。 “回娘的话,她叫赵妗,铭镇里的一位女游医,她曾救过儿子的命。”我说道。 “铭镇那偏僻的穷地方,怪道我瞧着她身上一丝全无,只着一身素衣窄袖,不曾见过她戴什么首饰,可否是穷人家的农妇?”母亲又问道。 此时我点头不行,不点头没法跟母亲和元卿交代,脑子里想了一会儿,道:“她是女游医,专门治病救人,儿子不曾看到过她什么家世背景,应该算是乡下的农妇吧!”组织半天言语,终究嘴笨认命地说道。 “唔。”母亲脸上稍微同情地沉吟一瞬,忽然问起:“她身边怎么还带着孩子,她男人呢?” 我支吾了几瞬,这回可得想好了说道:“她........是个寡妇。”我讷讷地看向母亲。 母亲有一阵子恍惚中充满对姚玉身世的同情,略微颔首感叹道:“她怪可怜见的。”下一秒画风一转,道:“且不知她与她的男人到底是私定终身还是真死了男人被迫做了寡妇。轩予你可要好好查查她的来历,虽说她进宫是为了诊治陛下,万一她的身世不是你说的这般呢.......且不可大意!” 我抿了抿唇,最后顺从她道:“是,儿子知道了。”这句就是哄哄母亲罢了,我没有想要查她背景的意愿。 一顿宵夜过后,母亲便回房休息了。 夜里我与元卿宿在一块,临睡前,元卿坐在妆奁对镜理她的长发,一面透过镜子里看向里面的我,一面说道:“方才我派荷儿端饭去漪澜院,那赵娘子说她和孩子歇了,宵夜就不用了。” 我“嗯”了一声,脱下外袍,顺势搭在了屏风架上。 听到我语气疲惫低迷,元卿玉手攀着头发边理边回头看我,见我坐在床榻上,她走过来,在我身边蹲下身,握着我的腿帮我脱下了靴子。 我想起她有身孕两月有余,连忙弯腰,将她扶坐在我身边,我心疼道:“你才怀了我的孩子,不可自己劳动,叫下人去做。”我又把她按下去,让她躺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