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意思是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好好说,没必要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大家都是一个槽子里吃饭的,你说对吧?” 眼见疯狗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万鹏的语气本能的缓和不少。 对于疯狗这个在崇市年轻混子圈里都相当出名的“战犯”,他还是多少有些底虚的,尤其对方第一次亮相罗雪办公室时候,就海K过他一顿。 “呵呵!” 疯狗豁嘴笑了,两只耳朵上闪闪发亮的耳钉、耳环跟着一起晃动。 “咱都是自己人,以后我注意不就完..啊!” 万鹏配合着一块笑了,笑着笑着他就感觉小腹猛然一凉,低头看去,一把食指长短的匕首径直戳进自己身体,浸红的鲜血就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往外喷涌,当即疼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说话,你听不懂?” 一刀下去,疯狗利索的抽出匕首,居高临下的俯视万鹏。 “嘶..嘶..你别乱来..” 万鹏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地往后攀爬,疼的直打抽抽。 “噗!” 话音未落,疯狗猛地弯腰,匕首又重重扎进他的大腿上。 “啊!” 这次万鹏疼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抬起另外一条腿玩命的踹在疯狗身上,随即爬起来就往出跑。 “他说话,你是不是听不懂?” 疯狗仿佛魔怔一样,捡起匕首,踩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快速追了出去。 全程注视这一切的二阳并未阻拦,甚至一句话都没吭声,只是等他俩出去以后,很安静的抄起拖把将地板上的血痕擦抹干净,而后表情轻松地给自己倒上一杯热咖啡,没事人似的翻起了一本厚厚的《心理学》。 他需要这样一场“示威”,从他和疯狗加入傲雪集团后,罗雪并没有给予过二人太多的尊重和帮助,甚至于二阳很多次提议,都完全被无视,对于擅长用脑做事的他,完全就是一种蔑视。 走廊里,万鹏和疯狗,一个玩命逃,一个漫步撵,滑稽且荒诞,但却没有任何喜剧感,尤其是前者的小腹受伤,扎眼的红血顺着指缝不住蔓延。 而万鹏吓得更是连电梯都不敢等,沿着消防通道一路逃向罗雪的办公室,哭爹喊娘的求救声在整栋楼里久久回荡。 这一天,傲雪集团的很多员工都看到了这一幕。 事情最后到底是怎么解决的,谁也不太清楚,就连当事人二阳都没有多问,反正从那天开始,任何人进出他的房间,都肯定会先敲屋门。 另外一边,虎啸公司的会议室里,此刻也吵杂声一片。 “我特么做错啥了?伍哥让我带人过去围了七中,我照做而已,什么叫树大招风?什么叫目无法纪?那警察问我有没有身份证,我说没带难道也错了?” 王亮亮脸红脖子粗的瞪眼注视王顺。 “没人说你错,只是你的方式有点极端,另外咱们有点眼力劲好不好?刚刚我去保你们时候,巡防队的负责人各种冷嘲热讽,你又不是没听到?” 王顺同样鼓着眼珠子解释。 “不是大亮,没人埋怨你不对,只是你今晚上确实有点欠缺,明明看到那么多巡逻车,还要咋咋呼呼的往前蹿,不是明摆着给伍哥找麻烦嘛,伍哥这会儿还在给市局的魏年平解释呢。” 徐高鹏起身递给两人一支烟,又分别替他们点燃,好心好意的当着和事佬。 “啥叫欠缺?我这个人向来是大哥怎么说,我怎么做,当时咱们谁也不知道疯狗已经跑了,我提前包围哪不对?” 王亮亮一脚踩灭刚抽一口的烟卷,扯着老粗嗓门质问。 “小点声吧亮哥,我们又不是耳朵背。” 贾笑凑过去轻轻拍打兄弟的肩膀。 本来平淡无奇的一句劝阻,却好像一下子烫着王亮亮的肺管子似的,他一胳膊扛开贾笑,气喘如牛的冷笑:“我嗓门一直都叽霸这样!我算特么看明白了,合着你们这些坐办公室喝茶水的都没错,就我一个出苦力的泥腿子这不对、那也不对,我差点忘了,你们才是原班兄弟,我一个外来的还总是妄想平起平坐,我肤浅了,呵呵!” “不是亮亮,你这话啥意思啊?哥几个谁给你脸色看了,还是咱分谁近谁远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今天有点过失,大家也只是好言相劝而已。” 一直坐在角落里没吭声的罗睺皱着眉头站了起来,目光同时瞟了一眼对面的孙泽、孙老三和商豪,唯恐他的话引起其他人不适。 “是,没错!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五指还有长短,我就是最不入流的小拇指,你们全是这个,哦了不?我错啦,我给诸位大哥们道歉啦,往后你们让我干嘛我干嘛,你们说东我绝对不往西!” 王亮亮冷笑一声,朝着众人翘起大拇指,随即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