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邑背对着他,鹅黄的裙裾轻扬,似野菊簌簌,秋日梦碎。 赵破奴怔望了半晌,无奈低头:“公主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石邑说:“去岁秋狩,我的红鬃马突然受惊,到底是因我久未骑它,还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 赵破奴惊诧抬头,缓缓跪下:“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想看你嫁给别人所以才这么做。” “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从马上摔下来会是什么后果?” “不会的,我只是想让马跑起来,不会让你摔下来的。” “萧寿成从马上摔下来险些摔断了腿,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我不可能让你摔下来的!”赵破奴言辞恳切,忽然意识到哪里有问题,又说:“萧寿成摔下来是他自己没用,跟我没有关系,我没有动他的马!” 石邑并不信他说的,那日她就觉得马有问题,可没想到会是他动了手脚,若非萧寿成告诉她实情,她恐怕要一辈子蒙在鼓里。 赵破奴举起手来,作发誓状:“公主若不信,臣愿意对天发誓,若臣有一句假话……” “不必了!”石邑打断他:“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想再追究,我已经答应嫁给萧寿成了,你死心吧!” “那个萧寿成都保护不了你,他哪一点比我强了?”赵破奴还是不服。 “保护我的人很多,不缺他一个!”石邑转过身,看着他说:“你很好,可是我不想嫁给一个武人,不想像表嫂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赵破奴眉头攒起:“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选他?” 石邑垂首沉默,原因有很多,她羡慕长姐,夫君时刻能陪伴在她身侧,妇唱夫随,也自认做不到像表嫂这样坚强勇敢,什么都自己承受。 赵破奴道:“那照公主这个意思,像我们这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保家卫国的人就不配娶妻生子了,是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石邑立刻否认:“你是英雄,是列侯,想嫁你的人有的是!” 说罢,石邑从他身边饶过,大步离去。 赵破奴怔了一会儿,起身跟过去。 是时前厅宾客众多,石邑没有过去,让人去将霍去病叫出来,说她要回去。 赵破奴说:“我送你回去。” “我带了人出来了,不用你送!”石邑说完就走。 看这模样是吵架了,霍去病赶紧安排高不识护送她回去。 送走石邑回来,霍去病看到赵破奴在喝闷酒,便知道那事十有八九是成不了了,他心疼他,让他去喝,他不能给他个媳妇儿,酒还是可以管够的。 这一喝就喝到了半夜,宾客都散了,赵破奴还在喝,霍去病看不下去了,想过去劝两句,可他刚一坐下,他便抱着他哭了起来。 霍去病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果然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 赵破奴抱着他边哭边说:“我为了离她近一点儿,她每次出宫我都去戍卫她,她心情不好了我想尽办法哄她开心,知道她喜欢音律诗画,我就去学,为了能够娶她,我在战场上拼命搏杀,可她却嫌弃我不能在家陪她,被萧寿成那个废物钻了空子。” 越想心里越痛,他又要去拿酒坛子,被霍去病抢了过来,没办法,又只能抱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我不去战场打仗立功,没办法封侯娶她,可我去了战场,又没办法陪她,你说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是就不应该娶亲,不配有家,活该死在战场上!” 霍去病哪里听得这些话,他们在前线拼命厮杀,为的就是保后方太平,而那些勋贵世家子弟受着他们的庇护贪图享乐,不说知恩图报,还以此蛊惑人心,搅得他的人不得安宁,生出这般自轻自贱的想法。 看他哭的伤心,越发忍不下这口气,霍去病拍着他的肩膀说:“别哭了,我现在就去给你出气!” 正逢花樱子过来看见这一幕,立刻过来来阻拦:“你才打完仗回来,我和儿子好不容易才安生,能不能让我们消停几天,不要再闹事了?” 赵破奴醉醺醺地起来劝:“去病,听嫂子的话别去,咱们娶个媳妇儿不容易,你留在家里多陪陪嫂子,我的事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见他要走,霍去病将他拉住:“喝成这样就别走了,晚上就在我家里睡。” 花樱子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明天我进宫和石邑公主聊一聊,你先去休息。” 霍去病半拖半拉的扶着他往西院去。 赵破奴喊道:“嫂子,麻烦你跟她说说,萧寿成就是个软骨头,只会在背后花言巧语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