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真是翅膀硬了,跟义父说话都这么振振有词了!” “义父,我。” “行了行了。”柴绍满面得色的摆了摆手,不但丝毫没有紧张之色,好似就完全是个外行,压根不懂这叫做“潜艇”的最新神兵使用起来有偌大限制一样,那表情就跟长安街头常见的那种喜欢乱吹牛的大叔毫无区别。 这表情搞得骆宾王就更觉得今天要出事了,但紧接着柴绍摆了摆手的动作之后,就见这老家伙老神在在的道,“要是继续作战,这船的确撑不住。不过谁说咱要出去作战了?” “啊?” 骆宾王闻言不由愣住了,这是啥意思,刚才柴绍的意思不就是要继续追击贼人吗? 被小辈懵逼的目光仰望,柴绍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笑道,“你这孩子,还是一根筋。” “咱们的确要继续追,但老夫可没说是要追上去与他们厮杀,你可别污蔑好人啊。” “这。” 骆宾王一听柴绍这话,一颗悬到天上的心瞬间就落下来了。 柴绍毕竟还是老将,果然不可能临阵上头! 自己作为年轻人都没上头乱冲,试问这老江湖又怎么可能犯这低级错误。不过从柴绍口中得知前辈不打算犯低级错误,骆宾王一下放心了不少,但他还是感到困惑。 既然柴绍并不打算继续追击,那这船不回去,这……这是要逛街吗。 想了想柴绍说的话,骆宾王露出狐疑之色,“义父的意思是,只追逐,不接战?” “正是!” “这……” 终于完全明白了柴绍的意思,骆宾王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说了半天,柴绍的确是没打算动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的通了。 反正不接战,那么这潜艇就只需要移动而已,这个风险就没那么大了,还真的可以再航行一个时辰,实际上再走上两三个时辰,也就是半个白天的功夫,以这段时日以来的经验来看,也完全行得通。 不过这,这是为什么呢?战船开出来不杀敌,闲逛是个什么道理……前段时日大伙倒是出来侦查了一番,不过眼下的情况却是有新变化。 这次军事行动与之前几次不同,之前几次每次的“纵火”都是潜艇单独完成的,友军战船只在附近掠阵而已——说白了,主要是测试一下这东西的效能如何。 这种时候,其实也能看出有唐一代这武德是何等丰沛了,测试武器直接就实战测试。 但这一次既然摧毁了贼人几十条战船,那可想而知,这自然绝非是仅仅一条潜艇就能做到的——潜艇的强大,是这东西突破防线,突破侦查的能力出类拔萃,但本身倒并没有什么超出人类理解的庞大威力。 大唐这边,显然了解潜艇这个存在的上下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因此这次的行动,主要是以潜艇作向导,来侦查贼人的最新方位,然后再指引战船展开行动。 这部分就没有什么可说的,潜艇将海上这批贼人的停船之地都侦查清楚了之后,战船自然就悄悄摸了过来,然后纷纷派出小船开始动手。这种行动虽然阵势其实不小,但毕竟也还是突袭,因此大唐的强大战船也是要隐蔽行动的,而这种隐蔽行动的最终结果自也相当不错。 至于眼下这一次,自然是潜艇出海的又一次侦查。 上一次是狠狠重创了贼人,但大唐的禁军可不是这么容易喂饱的生物——你惹了大唐,不给你吃干抹净,这却要如何说的过去? 而今日这次行动,侦查是主要目的,至于人力鱼雷的又一次动用,实际上算是一次“便宜行事”总的来说,就是以侦查为目标。 但还是很奇怪,因为潜艇最近这几日侦查到的情况就是,对方的船只换地方靠岸的频率大幅变高了。 毫无疑问,因为上一次大唐的一波突袭干了票狠的,这些贼人海寇开始紧张,开始慌乱了! 而这种频繁换地方的变化,毫无疑问就是这种慌乱的产物,这些家伙应该也察觉到了大唐的诡异侦查、突袭能力。至于这种慌乱,以及慌乱之中想出的应对之法究竟有没有用,那当然是。 还真有用,最起码在骆宾王看来,日后要再想如上次一般一次摧毁对方七十条大船,这种事情只怕难度就越来越高了。 不过当然了,这并不足以让骆宾王感到气馁,因为重创对方七十条大船的难度虽然高了,但潜艇毕竟还是潜艇。 它虽然不能一次重创对方七十条大船,可搜索和突袭任何一路敌军的主将座舰,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有这种能力在,就意味着任何一路海上的势力,它或许还不怕大唐的直接武力打击,但想要干点什么,呵呵,却就不可能不狠狠掂量一把了! 骆宾王之所以对柴绍这老前辈的决定提出异议,除了担心这潜艇扛不住使用出点问题报废之外,还有一大因素,就是在骆宾王的理解之中,这个潜艇在军事上的作用,相比其他任何战船在,都是压倒性的厉害,是一种独特的,拒绝操作的厉害! 换言之,根本就不必急着建什么大功,只是心底对于不能一次将这些海上的贼人一次做个干净,最好直接阵斩对方首领,或者直接拿了押回长安审判这件事,多少有些不甘而已。 不过如今的骆宾王虽然还是比柴绍年轻多了,可心态是相当成熟的,这种不甘自己能控制而已。 现在柴绍这么一说。 骆宾王困惑之余,目光深处还真有一抹兴奋的光芒…… 看柴绍这意思,老前辈应该还是心里有数,知道不能用力过猛把这宝贝潜艇玩废掉的,但听这语气,却竟似乎,柴绍还是有办法,给这帮搞得禁军面子全无的贼人来一记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