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差,而且又经过了一番长途海上运输,神情更加委顿,仅凭着内心一股求生的欲望,勉强支撑到现在。 在难民行经的路上,设置了两座粥棚,每个难民在路过时,会盛满一碗,让所有人得以恢复一丝气力。 海安堡及周边二十公里范围内的区域,是齐国于1657年从马打兰素丹王国手里租借而来,经过十余年的发展,已成为附近最为繁盛的海港城市,几乎垄断和控制着马打兰王国东部地区的所有进出口贸易。 海安地区在行政隶属上,归广宁总管区管辖,人口规模四千余人,建有移民定居点十余处,并且陆军还在此地驻扎了一个连的兵力,俨然是将该地区当做自家领地一般。 在长长的移民队伍两侧,除了维持秩序的乡兵和当地民政官员外,还有不少前来看热闹的民众和孩童。 “爹,我饿。我也想要吃……” 一个手拿馒头的当地男童好奇地望着不断走过的难民队伍,嘴里还塞得鼓鼓的,一时间竟忘了吞咽,一条灰色的小狗抬着头,眼睛盯着着小主人手里的馒头,不停的摇动尾巴。 “梅子乖,先忍一忍,一会就有吃的了。”女童的父亲瞥了一眼那个手拿馒头的孩童,喉咙里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我饿……”女童眼巴巴地看着那个男童又将手里的馒头撕下一块,丢给身旁的小狗。 “……”父亲紧紧地抓住女儿的小手,默然无语。 “你给我当媳妇,我就给你馒头吃!”那个男童见状,笑嘻嘻地说道。 “……好,你把馒头给我吃,我……我就给你当媳妇。”那个女童怯怯地说道。 “哈哈哈……”四周的乡兵和当地民众听到两个孩童的对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兔崽子,这般年纪就晓得要先寻摸一个媳妇了!” “瞧瞧,这小家伙多会来事。拿一个馒头就想骗人家小姑娘当媳妇!” “他娘的,老子当年要有这小屁孩一半的心眼,也不至于现在还没捞着媳妇!” “嘿,那汉子!俺给你一条鱼吃,把你闺女许给我家的小子!” “呸,要不要脸。一个馒头,一条鱼,就想骗人家闺女当媳妇。嘿,那兄弟,我给你一只羊作聘礼,让你闺女和我家二小子定个娃娃亲,可以不?” “……” “爹,娘,我以后要做他的媳妇吗?”看着在众多大人哄笑声中逐渐跑远的男童,那个小女孩一边啃着半个馒头,一边问他的父母。 “我们现在齐国的治下,以后就有房屋住,有饱饭吃,自然不能被半个馒头就将你换了去。”那个汉子看了看身旁的妻子,脸上露出无限渴望的神情。 海安地区总管詹子炎站在城楼的望台上,看着码头方向蜿蜒曲折的移民队伍,不由摇摇头。 “怎么,瞧詹总管模样,似乎对到来的移民不满意?以前,你们不是求着移民部给你多分配一些移民吗?”陆军第13营2连连长陆广进笑着问道。 “这次分配来的移民多达九百余人,数量稍稍有些多了点,而且妇孺孩童就占了四成多,并不能全部作为劳力投入到田地开垦中去,少不了要消耗我海安地区的物资储备。”詹子炎说道:“另外,这些移民大部分都来自大陆北方清虏控制地区,多了几分奴性,少了一丝血性。咱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周围土人环伺,要没有几分血勇之气,如何跟土人争夺空间?” “詹总管,你这是多虑了。”陆广进自傲地说道:“以我齐国今日威势,周边土人哪个敢来进犯海安地区?就算土人真敢来犯,我全连一百多名官兵定然让他们在海安城下碰个头破血流!这些移民,虽然来自大陆北方清虏控制区,但毕竟也是咱们汉人,好好改造教育几年,自然会去掉他们身上的奴性,增加几分我齐国人的血性。” “话虽如此,但咱们居于土人之地,还是要多几分小心。”詹子炎看了一眼陆广进,澹澹地说道:“听说,马打兰素丹王国因为南洋商社强购他们国内的粮食,造成土人一定程度上的饥荒,国中上下已是对我齐国心生不满。土人愚昧鲁莽,说不定就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来。” “他们若是真有胆做出激进之举,那倒成全我们了。”陆广进晒然一笑,“与马打兰王国打上一仗,正好将海安这块地盘由租借改为永久割让。” “你们军人呀,就盼望着有更多的战争。”詹子炎苦笑道:“这马打兰王国可不像那个戈瓦王国那般好打。人家好歹也是南洋大国,拥众数百万,军队也有数万之多。” “也不过是一帮土鸡瓦狗罢了!”陆广进不屑地说道:“数十年前,荷兰人都能在巴达维亚城下,几次击败马打兰王国组织的数万大军围攻。换到今天,我还不信他们的武力就能有几倍提升?” 詹子炎听了,不由对这帮子丘八如此张狂有些不满,但转念想了想,这南洋之地,似乎确实还没有哪个土邦王国可以构成对齐国的威胁,再加上我齐国军队三十年来不败之盛名,也难怪这些丘八这般傲气。 “总管!总管!……”一名书吏匆匆来到城楼,脸上带着几分急切的表情。 “何事?”詹子炎见来人跑得气喘吁吁,满脸是汗,显见是出了什么大事,心中不由一凛。 “总管,一艘飞鱼快船抵达我海安,传来马打兰王国的消息。”那名书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五日前,马打兰王国都城苏拉卡尔塔(今印尼爪哇岛梭罗市)发生大规模暴民袭击汉人事件,汉人死伤数百。……其中,有十数名我齐国商人遭到波及。” “嗯?”詹子炎闻言,顿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