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出声,任由齐国占据萨摩藩领地,恐怕会让日本国内的诸多大名心寒齿冷,滋生不满了。 占领鹿儿岛城的第二天,齐国军队在城中派出了宪兵,开始维持城中秩序,制止大范围的烧杀抢掠行为,并组织城中居民扑灭大火,赈济难民。联军指挥部发布命令,全城二十四小时执行宵禁戒严,任何居民不得随意外出。 同时,为了减少城中治安压力和瓦解居民反抗行为,随后几天,联军打开了萨摩藩的官仓,规定不分阶层,也不分男女老幼,每人领取一贯稻米(日本古代重量单位,一贯约为0克),用以维持十天所需。 却不料,就是这点微不足道的稻米供应,却受到了全城居民的热情拥戴。他们在从联军官兵手中领取一贯稻米时,无不俯首感恩,表示对联军的恭顺和服从。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大米在日本平民以及贱民眼中,无异于是种奢侈品,只有贵族和高级武士才能享受到,尤其是萨摩藩这种不盛产稻米的地方。平民和贱民,以及一些困顿的下级武士,他们的主食一般是稗子、小米和燕麦。就是这种粗粝的食物,每日也必须节约着吃,而且还要混合着大量的野菜草根,蒸煮后进食。 即使武士阶层的伙食稍微要好一点,但也是吃着由糙米和蔬菜一起煮出来的菜饭。最奢华的饭菜是由白米、蔬菜、鱼、贝、鸡肉(这个需要偷偷吃)等做成的,但也只有藩主或高级武士偶尔才能吃到。 在日本幕府时代,稻米是等同于钱物的,日本各级武士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禄米,而标志大名身份地位高低的,也是以产米石高为准。 对于城中的居民在收到稻米是如何感恩戴德,联军并怎么去理会,除了派出两支千余人的部队,于鹿儿岛城周边扫荡城镇町村外。剩下的联军官兵开始对这座萨摩藩城进行了有组织的劫掠,府库、官署、工坊、商社、以及逃跑的家老和高级武士宅邸……,全都被一一划定范围,由联军各部分头进行搜捡和搬运。 年轻的鼓号手田家其欣喜地将一把丢弃在地上的精美折扇捡了起来,打开看了看。这是一把白檀扇,使用白檀的木片制作而成的板扇,在木片上雕空镂刻花纹还进行装饰,隐隐还闻到一股清香。 “田伢子,你捡一把破扇子做甚?又不值几个钱!还不如多搜捡一些散碎的金银,要来的实在!” 在一间豪华的宅邸中,一群陆战队官兵正在搜捡里面的各类摆件和隐藏的物资财富,一名陆战队上士见田家其捧着一把折扇,不由哑然失笑。 “这扇子漂亮,我拿回去给家里的阿姐用。”田家其将折扇合上,塞入挎包中。 “你阿姐许人家没?要不要介绍给哥哥我呀!”另一名陆战队老兵听了,不由嬉笑着说道。 “莫说我阿姐许了人家,就是没有许人,也不会介绍给你。”田家其白了那个老兵一眼,“每次休假时,喝得跟一个醉鬼般!平日里,还一直叼着一个烟斗不放,嘴里也总是不干不净。哪个女子会嫁给你?” “哈哈哈……”周围一众陆战队官兵顿时爆笑起来,“铁头,不仅女人嫌弃你,连一个娃子也瞧不上你呀!” “呸!你们懂个屁!”那个叫铁头的陆战队老兵也不着恼,直起腰来说道:“咱们入役当兵,那就是把脑袋随时拴在裤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小命!不当值时,这精神一松懈下来,老子一时竟无法入睡。这才不得不将自己灌醉,睡一个美美的大觉!再者说了,军中又不独独是我嗜好烟叶。这玩意,多吸几口下来,拿枪的手都要稳几分。……精神着呢!” “日本人进城了!……萨摩藩的和谈代表来了!”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呼号喧哗。 众人互相看了看,纷纷走出屋子,往街道上看去。 萨摩藩家老津田俊隆等一行人,看到道路两边越聚越多的联军官兵,均不由将腰背挺直了几分,脑袋也高高地昂起,强自镇定地跟在一名军官身后行进着。 整个鹿儿岛城显得似乎非常平静,街道、广场、市井,除了一队队联军官兵,看不到任何一个居民走动。一些街巷、屋舍,明显被大火焚烧过,部分路面和门口隐隐还有大滩大滩血迹。这座萨摩藩引以为傲的藩城,如今已然落入齐军的手里,阖城居民肯定遭到了他们无情的屠戮,一辆辆马车,载着城里搜刮的财富,缓缓地驶出城,朝海边而去。 “说吧,你们齐国人需要什么条件,才会同意停战,并撤出我萨摩藩领地?”在见到联军总指挥罗如成和几名主要军官后,津田俊隆并未过多寒暄,反而直言问道。 “你们萨摩藩主必须郑重向我齐国道歉,本人亲至汉洲本土,面见我家大王,以示谢罪。” “我家主公为萨摩藩主,不能擅离日本,亲至汉洲本土。但我萨摩藩可派出身份高贵的家老充当谢罪使,前往贵国表示……认错。” “是认罪!”罗如成重重地说道:“你们萨摩藩主可以不去我汉洲本土,但必须亲至城中,向我齐国表示认罪,并派出身份重要的人员作为正式的谢罪使,到我汉洲本土,觐见我家大王。……当然,你家藩主来我军中,我们必定会保证他的安全。” “……这一点,我需要回去请示我家主公。”津田俊隆想了想,说道:“请问,还有什么条件?” “处置此次战争发起的责任人。” “这点,可否指明一二……” “在琉球、鱼头岛,对我齐国军民做出屠杀行径的军官和士卒,都需要进行严厉处置。” “……部分士兵只是奉令行事。” “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