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准备将明军裴树中部替换下来休整。” “是!”一名传令兵听到命令后,迅速跑向第二道土垒,传达最新作战部署。 “命令陆战队第二营、长山岛乡兵第三中队、郑军火器营、明军耽罗(今韩国济州岛)镇火器营密切注视营地侧翼和后方。” “命令陆战队第一营、长山岛第二中队、自救军丙子营严守宣城卫城,谨防清虏偷袭。” “命令郑军临高镇、安平营两部于大营北侧整装待命,并派出有力之部伍前出营地至山林附近警戒。若有清虏从林中冲出,即行施放火箭,纵火暂阻敌于山林。” “命令耽罗岛乡兵将朝鲜民夫严格看管,不得于战场上四处走动。违者格杀勿论!” “……” 李发德见鸭绿江南岸不断聚集起清军的冲锋队列,显然是要发起一次大规模地进攻,随即亦调整战斗部署,同时也让两翼和后方的宣城卫城提高警戒,以防偷渡过江的清军发动袭击。 面对清军这般情形,李发德与贺云峰立刻意识到,前晚的火箭弹夜袭清虏大营,造成的清虏损失一定非常巨大,说不定已严重影响到他们日常补给和后勤供应,迫使清军不得不进行大规模进攻,试图尽快打通道路,返回辽东。 那么,只要明齐联军牢牢守住丹东一线,阻击清军通行,坚持数日,待清军补给断绝,必然会不战自溃。届时,清军要么弃械投降成为联军俘虏,要么就被这风雪连天的天气冻成冰雕,最终沦为野兽的腹中之餐。 ---------------- 满洲八旗镶蓝旗固山额真、宁古塔昂邦章京沙尔虎达在北岸山林中,见到提前偷渡过江的护军统领赖达时,差点没认出来。赖达脸上布满了被冻伤后的红肿,左脸颊上还有几个水泡,而且在这般寒冷天气下,也冻结成一个个浅浅的冰痕。 “你还有多少人?”沙尔虎达皱眉问道。 “还有六百七十人。”赖达沙哑着嗓子说道:“三天下来,就有两百余冻死,还有一百多人,在突袭齐军营地时,相继战死。大人,咱们必须速战速决,若是耽搁日久,恐怕又会冻死许多人。在这附近,几乎无法获得任何补充。夜间宿营,只能挖雪洞遮蔽风雪。即使如此,第二日总有人未能醒来。” 沙尔虎达点点头,心中默默计算着,毛文中所领的汉军八旗镶白旗部两千三百余和自己所领的满洲正白旗、正步甲两千余、汉军八旗正白旗三千余,再加上赖达部六百余,共计八千余。如今,全部聚集在这片山林中。此地距离齐军营地约四里,行进过去,可能会花一个时辰,抵近时正值傍晚酉时(17时至19时),正好利用暮色掩护,发起突袭。 “说说敌军的布置情况。”沙尔虎达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递给赖达。 “谢都统大人!”赖达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但牵动了脸上的冻疮,疼得他面目有些扭曲狰狞,接过酒壶,仰头猛灌了几大口。 烈酒下腹,顿时感到胸口燃起大火,身上的所有血管毛孔瞬间张开,赖达舒畅地轻哼了几声。 “呵呵,这齐国不仅枪炮犀利,酿的酒也是这般烈!” “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说说齐军的布置!”沙尔虎达恼怒地瞪了赖达一眼,抄手将酒壶夺了过来,塞入怀中。攻破朝鲜,除了抢掠了大量的金银玉器、布帛粮食外,还从汉城缴获了不少烈酒,听那些朝鲜官员说,这些高度烈酒均来自那齐藩小国。八旗官兵上下饮用后,立时倚为至宝。在北方酷寒天气里,喝下一口,那是何等舒畅纵意。 “齐军于江北岸边连续设置了两道土垒,在其营地两侧和后方有木质栅栏,外围三十步外挖掘了一道深三尺宽两丈的壕沟。营中大小火炮不下四十门……” “这么多火炮?”沙尔虎达惊讶地问道。他知道赖达所说的齐军火炮,绝对不是以前明军那种虎蹲炮之类的小炮,而是威力巨大的陆战炮和攻城重炮。这齐军果然是以铳炮犀利著称,在这荒僻的鸭绿江边,竟然都布置了这么多火炮。 “确实有这么多火炮。”赖达苦着脸说道:“我们先后捕捉了十余名朝鲜民夫,他们均声称,齐军先后从船上卸下了至少四十门火炮,然后驱使他们一路拖拽至此。” “他们后方的宣城卫城什么情形?” “后面卫城驻有齐军一千余,其中有身着黑衣的精锐战兵四百余,火炮也有十几门。虽然城墙高度只有丈余,但我们没有攻城器械,恐怕难以将其攻破。而且卫城距离江边的营地不远,亦可随时得到支援。” 沙尔虎达点点头,心下琢磨着,待大军休整完毕后,只有立刻对江边齐军的营垒发起进攻,配合正面攻来的清军拔掉这处据点,打开一条通道。如此,即便一时间无法攻克宣城卫,但只要三五百骑兵将其看住,便可使大军不受阻碍地顺利北返。 “都统大人……”赖达突然想起了什么,“昨日下午,敌军来了援军,大概在四千左右。” “什么?敌军来了援兵?”沙尔虎达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哪来的援兵。” “……不知道。”赖达摇摇头,“他们应该是乘船过来的,我怀疑是数日前在安州阻击我们的明军,乘坐舟船,迅速转移至此。” “如此一来,敌军规模就不是原先预估的五千上下。……加上这四千余援兵,敌军很有可能会有九千至一万。”沙尔虎达面带苦色。 原本以为,凭借偷渡过江的八千余人,然后再与正面清军主力配合,两面夹击,数万人以雷霆之势猛攻江北营垒,区区五千人的齐军即使战斗力再强,也会被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