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9年1月10日,巴达维亚。 巴达维亚海军司令格里格里斯·科佩特少将带着几名军官匆匆地来到总督府,神情中带着几分凝重,也有几分……兴奋。 “我们封锁望加锡的舰队炮击了汉洲人的商船?”科内利斯·范·德林总督惊讶地看着科佩特少将。 “是的。”科佩特少将说道:“据舰队传回来的消息,汉洲一艘商船试图进入望加锡,被我们战船拦截。当时,他们怀疑汉洲人的商船携带了大量的武器,准备输送给望加锡的葡萄牙人。随即,要求检查汉洲人船只,但遭到拒绝。” “然后,我们舰队就炮击了汉洲人带来商船?” “不。”科佩特少将摇头说道:“舰队在一定程度了还是保持了克制。他们勒令汉洲商船返回,不得进入望加锡。但是……” “汉洲人想要硬闯进去?” “是的。……然后,我们的战船警告性射击。而汉洲商船……则进行了回击。” “他们不是只有一艘商船吗?……他们怎么敢回击?” “但是,他们的确进行了回击。”科佩特少将苦笑着说道:“我们的舰队将其击伤,对方趁隙逃走了。我想,汉洲人一定会为此向我们发起严厉的抗议。” “抗议?”德林总督怔了一下,“……会不会因此直接引发战争?” 科佩特少将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另外,我们还发现,今年汉洲的移民船只停靠巴达维亚的数量比以往少很多。”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汉洲似乎对于和我们发生冲突,乃至战争,是有预判的,因而减少了途径巴达维亚的移民船只,转而走那条所谓的东线。……当然,也有可能他们在附近建立了一处不为我们所知的中转基地,可以不必经停巴达维亚休整。” “不论是哪种情况,都已表明,我们与汉洲之间,已经无限接近战争的边缘。”德林总督面色凝重地说道:“假如,发生战争,你们海军的预桉是什么?” “首先,封锁巽他海峡和帝汶岛,拦截和袭击汉洲商船。另外,组织一支远征军,攻击汉洲西部和西南部据点。”科佩特少将说道:“另外,命令锡兰和印度附近的武装商船夺取汉洲在印度的柯钦据点。” “为何不封锁汉洲的建业港?那里是他们的政治经济中心,切断了建业港的对外联系,汉洲各地和海外领地就会失去最为重要的物资补充和支援。” “总督大人,封锁建业港,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因为,汉洲的战船在受到损伤后,会很快获得维修,重新再投入战斗。而我们距离建业港最近的古邦据点,不具备船只维修的能力。” “据说,十年前,我们东印度公司可以任意封锁建业港,而他们那弱小的舰队必须四处躲藏。想不到,十年后,汉洲的海军竟然可以保卫他们的都城,并打破我们的封锁。” “所以,战争爆发后,我们海军就是要凭借强大的数量优势,在东印度群岛、汉洲等地频繁袭击他们的商船,尽可能地削弱汉洲的海上力量,并彻底取得我们对整个地区的海上控制权!”科佩特少将信誓旦旦地说道。 —————————— 1月16日,汉洲,建业城。 齐天看着自己的侍卫长,脸上竟然呈现出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没好气地说道:“瞧你的样子,我还以为是我们的战船袭击了荷兰商船!” “回王上,确实是荷兰人在望加锡率先攻击了我们的商船。”侍卫长石广汉恭敬地答道。 “想去战场?” “臣……,想去!” “这次我们与荷兰主要决战地是在海上。”齐天沉吟片刻,然后说道:“不过,这次不妨将整个帝汶岛拿下,届时,或许会打几场陆战。你去镇海吧(今东帝汶帝力市)。” “谢王上!”石广汉一脸喜色。 “去通知军部和内阁,在下午两点,于王宫崇政殿召开特别军民两政联席会议。”齐天吩咐道。 见石广汉领着几个侍卫出门而去,齐天施施然地返回小院,然后便看到一脸异样神色的白止君。 “是要打仗了吗?” “嗯,是要打仗了。” “王上此时,应该立即回宫。” “会议安排的是下午。” “……”白止君咬着下唇,“若是让人得知大战将至,王上却身在此处。恐会遭……非议。” “十年前,我们与荷兰人打过一仗。”齐天坐在了椅子上,悠悠地说道:“那个时候,我们情非得已,被迫应战。如今,十年过去了,虽然我们实力仍旧不足以吞并制霸整个南洋,但也不是任由外夷欺辱和压制的。这一次,为了击败荷兰人,我们准备了一年时间,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此刻,何须故作紧张慎重之举?” “……”白止君咬着下唇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作为汉洲之主,齐国的君王,自然不会担心遭人非议。但我一弱女子,以声乐曼舞示人,且出身低贱,你却滞留于此,必然会被人说成色欲君王,魅惑天下。 “待击败荷人,我便将你纳了吧。”齐天平静地说道。 “啊?”白止君闻言,又羞又急,还有一丝慌乱。 “本来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只是讨论一番声乐歌曲,但在不少人眼里,恐怕已将你看做我的禁脔私物。”齐天摇头说道:“在这个时代,既然背负了这种言论,想来,你也无法再寻得良人。如此,我便纳了你,可好?” 对于齐天的询问,白止君如何去接这个话。只是头低着,内心却是一片茫然。 “王后……” “这也是她的建议。”齐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话虽然有些无耻,但心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