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齐国,可愿助我大明共击建奴?” 当崇祯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时,不仅齐国使者黄子加惊愕不已,就连殿中的阁臣太子少保、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蒋德璟也是目瞪口呆。 我煌煌大明天朝,至尊无极的崇祯皇帝竟然要向一藩属小国借兵,以剿辽东建奴? “陛下,此举不妥!”蒋德璟站起身来,郑重地朝崇祯说道:“异域番邦,怎可轻易引兵入我大明疆土。前者,藩属齐国两击建奴,虽为我大明建功,但其枉为纵兵山东,已违藩属之权,当属僭越。但念其毙敌有攻,故不予申斥,望其谨守藩属之礼,不可再纵意乱兵与我大明境内。” 右侧坐着的兵部尚书冯元飙听了崇祯口中之言,却是心中一动,面上显若有所思状。 自上一任兵部尚书陈新甲因与建奴“私款议和,丧国辱君”被判斩决,冯元飙继任后,又面临松锦大败,明军精锐尽失,建奴再次入关,肆虐河北、京畿、山东各地。此时,他背负了沉重的压力,却深感无力。大明境内,几无可战之兵,除了面临建奴的不断威胁,河南、陕西、四川、湖北等地,流贼遍地,势大竟不能制。 若是能借助外来力量遏制住辽东糜烂局势,使得朝廷稍稍缓口气,腾出更多的精力来扑灭流贼,或许,我大明危局尚有一息恢复之力。 刚才那藩属齐国使者也曾言及,所据汉洲大陆,与我大明相距万里之遥,国中民众均为我大明汉人苗裔,且尊崇我大明为天朝正朔。若其军力不弱,我大明倒是可以借助其一二。 虽然借番邦之兵,平建奴之寇,有些失了天朝体面,但事急从权,也不是不能为之。 “蒋卿,建奴小丑肆意猖獗,你可有破之良策?”崇祯也对刚才贸然说出让齐国军伍助大明往攻建奴,有些孟浪了,但被蒋德璟这般抢白反驳,心下还是有些不满。自万历年间,建奴作反,大明在辽东与之鏖战数十年,毫无寸进,反而这建奴却是愈发坐大,已成势大难制之局。 “……内修民政,绥靖地方,遂以束兵修甲,编练部伍,积蓄军资粮草,缓缓图之。”蒋德璟随口说道。 “朕预缓图,奈何建奴不许,数次破关,毁城杀民,肆虐关内。”崇祯冷声说道:“且山陕、河南、两湖及川蜀流贼不靖,我大明可还有多余之兵与建奴战之。” “朕乏了,诸臣自去吧!”说着,崇祯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想我天朝上国,面对建奴小丑,屡战屡败,辽东局势糜烂而不可收拾。却不料,番邦小国,且均为我大明移民之众,以区区数百人,两败建奴,破其城寨,掳其军民。两相比较,何其尴尬而又愤懑! 殿中诸人,躬身施礼,待崇祯离开大殿后,彼此对视后,均不免叹气,国事艰难,陛下焦虑,而为人臣者,却无法替君分忧。众臣相顾无言片刻,随即互相拱手也自离开大殿。 “齐国使者稍待。”黄子加被一位小宦官引领着,刚出殿门,便要出宫,突然身侧有人唤住他。 “这位大人,唤我可是有事?”黄子加见到一位五十许的明廷大臣,方才在殿中也是见过,却不知是何人。 “贵使可否借一步说话?”兵部尚书冯元飙缓步走到黄子加面前,旁边的小宦官知机地退后几步,给两人留出谈话的空间。 “本官乃大明兵部尚书冯元飙,有事与贵使相询。” “冯大人!”黄子加连忙躬身施礼。 “刚才大殿之中,陛下相问,齐国可愿助我大明共击建奴。贵使对此可有言要讲?”冯元飙轻声问道。 按理说,大明重臣不得私下勾连番邦使者,以避私通番邦之忌,此言行也会受到言官御史引告弹劾。但冯元飙经崇祯一言提醒,觉得大明或可借番邦兵马以破建奴,便也不予顾及了。 至于会不会引来故宋之金蒙灭国大祸,对此,他并未担心,盖因齐国所据汉洲大陆距离神州万里之遥,国中人口也仅十万之众,尚不如建奴所控人力。 “回冯大人,若天朝有命,我齐国愿击辽东建奴。”黄子加拱手道;“但我齐国军伍人数较少,难以正面与敌建奴。唯可利用舟师之利,于建奴辽东沿海,伺机登陆袭扰建奴城镇边地。” 作为齐国派往大明的使者,黄子加是知道齐天的些许心思,甚至包括军民两政官员,几乎都对大明是报以同情的,也对建奴的残暴持以深深地厌恶和憎恨。若是能稍稍减缓一下大明的败亡时间,让汉洲大陆可以最大限度进行持续移民,这也是令齐国最能接受的结果。 至于挽救大明,别逗了,就凭齐国目前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扭转乾坤。 “你齐国军马几何?”冯元飙问道。 “我齐国水师战船及陆战队官兵约四千余,其中可于陆上作战官兵一千一百余,在大明附近,亦即长山岛之上,仅一百二十余。”黄子加答道。 “可山东呈送的报捷文书所言,你们与建奴两战均取得大胜,统带兵马三百余。你为何却声称长山岛上仅军兵一百二十?”冯元飙问道。 “好叫冯位大人知晓,我齐国军伍分为陆战队和乡兵。其中陆战队为我齐国正式陆地作战军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但人数较少。乡兵乃我齐国民间普通民众临时组建之武装力量,旬日间轮流抽调集中一处,操演一至两日。若战事紧急,乡兵亦会配合陆战队出外作战。我驻长山岛武装定是在攻建奴时,抽调了一二百乡兵随同前往。故而,大明山东地方呈送报捷文书中会出现我齐国军伍出动三百人情况。” “你们齐国乡兵也堪大战?” “汉洲本土乡兵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