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住!……挺住!”第六陆战队连长丁树松挥舞着军刀一边大声地喊道,一边眼睛死死盯住前方冲过来的一百多名骑兵。 随着马蹄隆隆地响起,地面震动地更加厉害了,对面的骑兵举着马刀,呼喝着就要撞上第六陆战队士兵组成的刺刀军阵。 站在前面一排的士兵,脸色已经发白,牙关紧紧地咬着,双手握住的火枪也在不经意间颤抖着。对面虽然只有一百多名骑兵,但马匹奔腾而来,仿佛有千军万马的感觉。但长期的严苛训练,虽然心里已然害怕之极,但身体却不敢移动分毫。 额尔济图骑在马上,看着对面单薄的军阵,感觉自己的血液突然又开始膨胀,手里不由紧紧地握住手里的马刀,准备在接阵的时候,挥刀砍下对面军兵的头颅。 “分!”打头的骑兵指挥傅锦彪眼见距离陆战队军阵只有三四十米远了,大喝一声,随即将马头朝右边一转,朝陆战队左侧奔去。 额尔济图被傅锦彪一声高喝给惊醒,随即也跟着大喊一声:“分!”左手一紧缰绳,将马匹朝左边带去。 奔如惊雷的骑兵队在陆战队军阵前二十多米处,堪堪分开军势,从队伍两侧奔过,带起的烟尘将陆战队一百多名士兵弄得灰头灰脸。 “呸!”丁树松吐了一口水,刚想破口大骂骑兵队的不讲“武德”,竟然在陆战队前方如此近的距离才分开军势,但刚一张口,烟尘泥土顿时落入嘴里,使得他扭头不断地吐口水。 另一边,骑兵队的人已经停了下来,坐在马上,戏谑地看着那边一脸烟尘的陆战队官兵。 不过,作为大齐王国唯一的陆军,骑兵队是一个非常尴尬的存在。历次战争当中,他们几乎就没上过战场。数年前,西班牙人入侵汉洲本土,他们也只是作为侦察兵和骚扰力量,在战争当中充当辅助的角色。 至于和东印度公司之间的三年战争,他们更是捞不到任何机会上场。荷兰人占据的东印度群岛各个据点,几乎都在海边,附近地形也是以滩涂、密林,或者谷地为主,自然不需要骑兵出动。而他们骑兵队基本上只承担着汉洲本土的内陆探索职能,偶尔在探索过程中,欺负一下散居内陆的汉洲土著。 相对于汉洲土著简陋的战斗武器,骑兵队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火枪、马刀、甲具,巨大的装备代差,似乎让他们感受不到任何战斗的乐趣。 在大齐王国军方,有一条隐形的鄙视链,水师战船官兵瞧不起水师陆战队,陆战队瞧不起各地乡兵,而有些乡兵瞧不起骑兵队。 什么,我骑兵队好歹是大齐王国经制军队,你一个乡兵凭什么瞧不起我们? 但,即使是乡兵,也是有上过战场,打过仗,见过血的。不说新生岛(今越南富国岛)数战安南人,镇海堡(今东帝汶帝力市)与荷兰人血战几场,就是汉洲本土的乡兵,也曾跟西班牙人见过仗。你们骑兵队除了跟猴子一般的汉洲土著打过架,可曾经历过任何阵仗? 最近几个月,骑兵队又被军政府参谋部赋予一个新的任务,作为陆战队的陪练,让对方演练骑步对抗,并且还将两个俘获的真鞑子扔给骑兵队,帮他们训练真正的骑兵作战模式和战斗技能。 傅锦彪对此是万分的不爽,在军政府辖下各单位里,骑兵队好像一直都处于边缘状态,不是帮着移民部探索内陆定居点,就是护送工部的寻矿人员深入不毛之地,如今又要被人当做陪练,让陆战队官兵熟悉建奴骑兵作战和冲锋模式,演练骑步对抗。合着,骑兵队永远都是军队的一个配角。 面对丢过来的两个建奴,骑兵队上下也没什么好脸色。蛮夷之辈,又在辽东一战而溃被俘获的鞑子,如何能敢来教我们骑兵作战?因为骑兵队一百多名官兵,长期使用火枪,对付的又是毫无战斗力的汉洲土著,因而,对于传闻当中的建奴骑射无双,有些无感。你马骑得再好,箭射得再准,遇到我大齐王国的排枪,还不照样被干翻在地。 按照骑兵队原有的作战风格和战术,与陆战队演练了几次,立时引来了陆战队指挥牛虎的怒火。尼玛的,你们骑兵队当我们陆战队是那些傻乎乎的汉洲土著吗?挥舞着马刀,呼喝着,就三三两两地直接往陆战队军阵前冲来!若是建奴骑兵都这模样,大明那些精兵强将是如何一个又一个败在他们手下?建奴如此菜鸡般的战斗技能,他们怎能连续四次攻破大明关口,攻入河北、山东、山西等地,败明军数十万,掳掠人口牛马无数。 被牛虎严厉斥责后,傅锦彪不得不收拾性子,开始认真对待骑兵的训练。那两个建奴也被委以骑兵教官,模拟建奴的骑兵作战模式。 到底是马背上的资深“马贼”,若是纯以骑战,并都使用冷兵器,大齐王国的七八个骑兵都不是那两名建奴教官的对手,而且人家据说还有一手的好箭法。但汉洲本土并不生产弓箭,让两位白山黑水的好汉无法展示。 随着一起训练时日的增加,骑兵队官兵和两位建奴教官之间的关系也慢慢和缓融洽起来。骑兵队上下也因为额尔济图和佟养会两人精湛的马术和骑战技能,不再轻蔑地称呼他们为“建奴”、“鞑子”了,而开始尊称他们为教官。 两个被俘获且又远涉万里来到汉洲本土的大清勇士,也认命地充当大齐王国的骑兵教官,开始逐渐适应与辽东截然不同的环境。 与骑兵队一起训练,一起作为陆战队的陪练对手,两位曾经的大清勇士惊讶地发现,这大齐王国火器着实多了一些,不说他们拥有的火枪装备率几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