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的新婚之夜,温柔之乡,仅仅只有半个晚上。大概在夜里两点多时候,齐远山一脸惊慌地将他从梦中里唤起,告诉他一个令人万分震惊的消息。 曹雄死了! 齐天傻傻地看着齐远山,半响没有反应过来。白日间,在自己的大婚典礼上,曹雄不是好好的嘛,而且精神还显得特别振奋。 怎的突然死了? 他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嗯,有点痛,不是做梦。 “舅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齐天内心突然感到有一丝慌乱,声音也有些颤抖。 “俺暂时不知道。”齐远山说道:“……看着表面上是好好的。不过,俺已经让人去寻彭老爹了。” “我……这就去看看。”齐天霍然起身,就要出门。 “夫君。”罗玉茹依在门口,面带忧色的说道:“一切小心!” 昨日,听到齐天说有人试图在二人婚礼上行刺,到了夜里,又突然传来曹雄的死讯,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使得她心里不由揪了起来。 齐天身形一顿,先是看了齐远山,见他肯定地点点头,表示已做好万全准备,随即,才回头对着妻子柔声说道:“无事的。你先睡吧,晚上可能会耽搁很久。放心,一切由我!” 说完,与齐远山匆匆走出总管府,朝统领府奔去。 “通知建业城乡兵全面戒备,关闭所有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派人通知码头岸防队,提升警戒至一级,禁止任何船只离开建业港。” “建业城待天明后,发布戒严,期限暂定为三天。” “通知建业府下几个县镇,实施戒严三天,任何人不得随意外出往来走动。” “通知民政府所有部门主官,立刻前往民政府大楼待命。” “巡警队全部持械巡视街道,保护城中重要部门和工坊厂矿。” “让人通知军政府,命令黑山军营里的陆战队和教导队开始警备。” “……” 在路上,齐天一边往统领府赶去,一边不断地下达命令,以应对曹雄突然死去面临的局势。 统领府外已经布满了巡警、黑衣卫,以及民调处的探员,有的腰下挎着短刀,有的双手端着火枪,明晃晃的刺刀,在火把的照耀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舅父现下何处?”齐天见到一脸悲切的甘春柳,沉声问道。 “夫君……,在里间屋子……”甘春柳抽泣着说道,她怀中抱着一岁的儿子,旁边三岁的女儿则怯怯地牵着母亲的衣角,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匆匆赶来的齐天。 齐天顾不得安慰甘春柳母子三人,大步走进里间的屋子。 彭老鬼早已经来到屋中,这时坐在一把椅子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见到齐天进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齐天脚步顿了一下,抬头朝里面那张床上看去,一个人安静地躺在那里,整个身体被一块灰色的被单遮盖住。 齐天轻轻地走到床边,伸出一只手,掀开了被单的一角,露出曹雄双目紧闭的面庞。脸上的神情仿佛是陷入沉睡当中,但面部有些扭曲,似乎有过一番死亡之前的挣扎。但是,嘴角和鼻孔没有任何渗血的迹象,似乎不像是中毒身亡。 “俺刚才看了,不像是有人害俺们大统领。”彭老鬼低声说道:“全身也没有任何伤痕,似乎……,似乎是急症暴毙而亡。但适才,夫人说,大统领近些日子,与一个……一个波斯女姬……” “人在何处?”齐天对胡文进送给曹雄一个波斯女奴的事,是知道的,但出于对曹雄的尊重,他并没有对此进行过指摘。若是曹雄的死与这个波斯女奴有关联,那么胡文进在其中必有干系。 “夫人已经命人将其关了起来。”彭老鬼说道:“不过,我觉得多半与那女人没有关系。” 齐天看了一眼彭老鬼,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我舅父,有多大概率……是正常死亡?” “看外相,有七成概率是正常死亡。”彭老鬼想了想,说道:“你怀疑有人害大统领?” “昨日还好好的,这才过了多一会。”齐天沉重地说道:“而且,舅父身体一向强健,几乎未曾生过大病。所以,对舅父之死,便有些疑义。” 正说着,房门突然开了,齐大陆闯了进来,直接扑到床边,抱着曹雄的尸体放声大哭。 齐天见状,心里不由也是一阵悲鸣,想起曹雄对自己的种种照顾和关爱,如父如母般呵护备至,对自己的施政汉洲,更是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 不一会,齐远山从外面进来,走到齐天身边,低声说道:“那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 “先看管起来,容后再说。”齐天吩咐道。 随后,俞福坤、胡文进、管宗祥、董风山等汉洲元老相继到来,每个人神情肃然,跪倒在曹雄的床边,有的默然垂泪,有的则与齐大陆一般,号啕大哭起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哀声一片。 “大总管,节哀!此间狭窄,我等是否就在统领府设置灵堂?”潘其风轻声问道。 齐天点点头,让其速速选择宽敞大厅准备搭设灵堂。 未及天明,几乎整个建业城都已知晓汉洲大统领曹雄暴毙于昨日晚间。城中主要街道、统领府、军政府大楼、民政府大楼等重要机构部门全部都挂出了白幡。一队队陆战队士兵、乡兵,巡警或背着火枪,或挎着短刀,四处巡视警戒。 对此,建业城居民均感到万分震惊,昨日才是汉洲民政大总管的大婚之日,全城庆祝,气氛为之热烈,每个人到早上时,心情仍旧处于莫名的兴奋和喜气当中。 怎的,天刚刚亮,就传来汉洲大统领的死讯。一时间,使得全城百姓都处于惊愕的状态,难以接受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