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不停地轰击城墙,试图破开一道缺口。 而巴达维亚城头的荷兰人不甘示弱,数门火炮对准土垒上的马打兰王国火炮阵地不断轰击,以图打掉对方最有威胁的攻城利器。 炮战只持续了两天,马打兰王国就损失了三门火炮,令他们的指挥官心痛不已。随即,在炮战进行的同时,发动土人开始大规模地冲击城墙。 何清等一干被强征而来的明人就在这个时候,被荷兰雇佣军用火枪威逼着,拿着长矛刀剑,与蚁附登城的土人展开激烈的搏杀。两千多人蜂拥而来,面对城头火炮的轰击,全然不顾,扛着木梯就朝几面城墙扑了过来。 在付出巨大伤亡后,马打兰王国士兵将城外的壕沟上铺设了大量的木板,然后开始源源不断地往城墙下冲来。随着一架架木梯搭在城头,令人窒息的蚁附攻城开始了。 城头的民壮们费力地将一根根滚木,顺着搭在墙头的木梯滚了下去,也有人举着叉杆费力地将木梯推开,城头不多的火枪兵,在棱堡墙头不断地射杀城墙下的敌人。城外土垒上的马打兰王国的火炮,将炮口逐渐抬高,轰击城头上的守军。 马打兰王国的士兵亡命地冲锋,倒毙的尸体开始在城下堆积,一些抱着一捆竹枪的土人,开始发力朝城头抛掷竹枪,将部分躲避不及的守军钉死在城墙上。 马打兰王国对巴达维亚的东面和南面城墙发起了半个多月以来最猛烈的进攻,漫山遍野地土人,冒着火炮和火枪的不断打击,如潮水般涌到城下。数十架木梯上,无数的土人嘴里咬着短刀,奋力地向上攀附。滚木、石头、火枪,令土人不断地从木梯上掉落,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终于,有土人爬到了城头,从嘴里取下短刀,跳跃地扑到城墙上,举刀砍向守军。 何清那一段城墙的土人和民壮有些吃不住劲,开始向后退去,甚至几个胆小的土人和民壮,扔下手里的长矛,掉头就跑。 “碰!碰!碰!”随着身后传来一阵火枪声,逃跑的土人和民壮被督战的荷兰雇佣军射杀在当场。剩下的见状,立刻止住了后退的步伐,苦着脸,扭头又朝城头反扑过去。 尼玛的,这样乱战,不是被攻城的土人杀死,就是被身后督战的荷兰人给射杀。相对而言,组织民壮,将攻城的土人赶下城头,倒是比较容易一点。 于是,何清与李大柱迅速组织十几个同伴,组成一个简单的军阵,相互依靠着,将附近攻上城头的土人一一围杀在城头,并不断裹挟落单的守城土人和民壮加入其中。 经过城头一番酷烈的搏杀,攻城的土人后继乏力,在丢弃了数百具尸体后,慢慢地退回了攻击阵地。何清探头小心地看了看城外,确定土人已然退去,才如释重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何头,刚才土人进攻这般猛烈,荷兰人硬是不来支援,只是守在那棱堡施放火枪。”李大柱提着单刀,挨着何清坐下,“瞧着模样,荷兰人是不是想把我们这些明人精壮和土人仆从消耗在城头?” “呸!”何清气闷地吐了一口水在地上,眯着眼睛看了看右侧棱堡上的十几个荷兰雇佣军,“荷人数量远远不如城外的土人,一时肯定不会直接对敌,以免伤亡太大。我们……可不就是他们的消耗品嘛!” “呵呵……,我们为了保卫荷兰人而战死在城头,说起来,挺特么的可笑!”李大柱自嘲地说道。 城墙的一处望楼里,皮特·库鲁茨上校举着单筒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城下马打兰王国前出营地,心里默默地算计着土人此次攻击而遭到的伤亡。 “上校,我们需要将那些人全部消耗在城头吗?”一名少校军官轻声问道。 “消耗?”皮特·库鲁茨上校一怔,随即笑道:“不,路维特少校,我们每一份守城力量,都不是无谓的消耗品。我们之所以仅使用那些明人和土人精壮抵抗,是为了给城外马打兰王国继续攻击的信心。你瞧,他们第一次大规模的攻击,就已经摸到我们的城头了。或许,下一次,他们就会投入更多的士兵,再次攻上城头,或者占据一段城墙。” “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与土人搞攻防拉锯战,我们需要对他们进行一次狠狠地打击,足以使他们丧失再次进攻我们的信心!但是,我们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击垮他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