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新生岛附近时,却是看到有四艘荷兰夷人的大船在附近游曳,似乎对岛上的汉洲人有着浓浓的敌意。于是,趁着黑夜,在一处偏僻滩头靠岸,去寻汉洲人。 被巡哨的汉洲乡兵带回新生堡后,告知胡平江,安南阮氏统带了两千余兵,与几艘荷兰战船合兵一处,正朝新生岛而来。 胡平江一听,安南阮氏仅派出两千余人过来攻岛,既有些庆幸,也有些不满。这瞧不起谁呢?俺这里组织了六百多乡兵,一千多人的移民精壮,有坚固完备的城防设施,还有二十多门大炮,你来两千人就想夺占俺们新生岛! 看到新生堡里的这位大人信心满满的样子,阖礼拔很想提醒他,安南阮氏的军队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而且其中还有许多采买自葡萄牙人的火器。最后想了想,岛上的汉洲人就算打不赢安南阮氏的军队,凭借这坚固的城堡,也足以自保。 今日,安南阮氏的军队刚刚登陆不久,还未等准备发起攻击,就被城中的汉洲兵士一阵火炮和火枪给击退了,并一路追杀到岸边。要不是海上的荷兰夷人火炮轰击,说不定,可以将此次安南阮氏的进攻部队一鼓全歼。 阖礼拔又激动,又兴奋。汉洲士兵火器犀利,兵士勇猛,即使遇到阮氏北边的部队,想来也可以战而胜之。那我们占城人,是否可以与他们结盟,邀请他们帮我们去打安南人?或者,卖些火器给我们? “你们想要火器?”胡平江看了看这个经常跑来新生岛的占城使者阖礼拔,笑着说道:“目前估计不行。你没瞧见外面有荷兰人的战船在封锁俺们新生岛吗?等俺们与荷兰人打完了,再与你谈火器售卖的事。” 想到新生岛既然已经与安南人交了手,那么在这里就确实需要一个盟友共同对抗安南。听那些打渔的安南人说,这个阮氏,据有安南近半国土,人口百万,军队也有三四万之多。要是被荷兰人一直驱使利用,使他们来岛上攻击,还真是一个严重的威胁。 “三哥,瞧不出来,岛上的汉洲军士还挺能打!”宋七坐在一张桌前,端着一碗来自汉洲高粱烧酒,一边慢慢的呷着,一边侧头看着街道上被新生堡乡兵押送着的安南俘虏,“这接战不到一个时辰,就几乎全灭了来犯的安南人。” “废话!这汉洲军,城头有火炮,手里拿的有火枪,听说他们跟着出城作战的移民精壮都训练了四五个月,打那些安南猴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梁三一口将碗里的高粱烧酒喝完,然后龇牙咧嘴地吸了一口气。 “两位哥哥,我听说,岛上的兵还不是汉洲正经的士卒,只是他们此地自己组织的乡兵。”一个郑家的水手插话道:“他们正经的士卒,应该在南边与荷兰人干仗呢!” “哎,你们说,这汉洲好像也没怎么发展几年,居然可以跟红毛鬼干仗了。他们现在应该没多少人吧。” “那可不,这会呀,汉洲肯定没多少人。”那个叫梁三的郑家水手说道:“你们最近些日子,可能也被那些汉洲的小官书吏骚扰了吧。” “是呀,都在劝说我们加入汉洲,跟着他们干。” “也不知道他们说的都是不是真的,跑海上,一个月可以领到五六两银子,而且还给分地,分房子。”一个水手说道:“如果缺媳妇了,还给你分个小娘们。” “几位兄弟如何考虑的?” 五六个水手互相看了看,谁也没说话。大家以前都是被郑芝龙收编的众多海上势力的一员,对郑家,还真的无所谓忠诚与否。无非是拿钱粮,帮着做事。 如今,岛上汉洲的人不断游说他们脱离郑家,转而跟着汉洲,而且开得价钱还很高,说不心动,那是假话。但众多水手里面,鱼龙混杂,谁知道有没有郑家安排的眼线。因此,一个个都三咸其口,吃着小菜,喝着烧酒,心里却琢磨着,都是拿钱拼命,要不要换一个手头更大方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