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陆肩上背着火枪,嘴里叼着一把短刀,顺着两个士兵搭起的人墙,先是爬到第二个士兵身上,然后踩在他的肩膀上,双手轻轻地扒在城头,探头朝城墙里面看去。此时,他心跳得厉害,如果上面冒出一个葡萄牙士兵,他可是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万幸的是,帝力城几个方向都响起了火枪的声音,间歇还有火炮的轰鸣声,这极大的吸引了葡萄牙人的注意力。在这处漆黑的角落里,最近的葡萄牙士兵也有五十多米的距离。 齐大陆双手一撑,跳上城头,猫着腰,将短刀插在腰下,然后迅速把后背的火枪端在手里,警惕地看着左右两个方向。片刻,城头又跳下一个陆战队士兵,与齐大陆背靠背地各自持枪警戒着。 劳尔·布兰科少尉蹲在城墙垛口的阴影处,看着前方不断有人翻进城墙内,手里紧紧地攥着腰下的佩剑,却始终不敢拔出来。 本来在齐大陆第一个翻进城墙的时候,不远处的劳尔·布兰科少尉就发现了。他觉得凭借自己的身手,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个攀爬上来的土人杀死或者擒获。 上前还没走几步,就见齐大陆突然从后背取了火枪端在手里,并警惕地朝两边张望。 劳尔·布兰科少尉顿时不敢动了,上来的土人居然会有火枪! 一旦冲过去,或者大声呼喊同伴,第一个死的肯定是自己。在生死之间,他选择了可耻的逃避。他还很年轻,来到远东是为了发财和混取资历的,可不是为了所谓的荣誉,白白死在这座偏僻的岛屿上。 很快的,陆续有三十多个陆战队士兵爬上了城墙。齐大陆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喜悦,一挥手,带着人就朝城墙北边摸了过去。 帝力城治安官卡塔利诺·里瓦罗拉中尉带着一队三十多人的火枪兵,就像扑火队一样,哪里战况最激烈,哪里有土人驾梯攻上城头,他便指挥火枪兵进行排枪射击,将攻势凶猛的土人,一一射杀在城墙上。 无边的黑夜,仿佛隐藏了无数的凶灵,黑瘦的土人不断地从城墙上窜出,还有时不时的木矛从城下投掷上来,火枪和火炮声,喊杀声,哭叫声,惨呼声,似乎在所有的城墙上响起。 “去,立即动员城中所有居民,全部上城墙参战!”卡塔利诺·里瓦罗拉中尉朝一个葡萄牙军官大声喊道。仅凭不到两百人的士兵和土人仆从,渐渐的有些控制不住局势了,必须要全城动员了。 该死的土人,什么时候居然敢打夜战了。但也不得不承认,土人的趁夜进攻,确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漆黑的夜色,还限制了火炮和火枪的精准打击。 “砰!砰!砰!……”城墙上行进了一段,靠着迅猛地扑杀,齐大陆带领着三十余陆战队,连续清除了十几个城墙上的葡萄牙士兵和土人仆从。但随着不断地深入,他们终于遭到了守军的反击。 于是,陆战队也不再隐藏行径,排成了一个简单的四段射击阵列,与葡萄牙人展开对射。 零星的葡萄牙士兵和土人仆从被汉洲陆战队的排枪,打得不断后退,又丢下十几具尸体后,守军发一声喊,扭头就朝后面逃去。 “去城门!”齐大陆眼见附近已无敌人,大声命令道,现在必须趁葡萄牙人尚未反应过来,迅速打开城门。 徐传兴看着城门缓缓地打开了,兴奋地一挥手,一百多悄悄潜到城下的陆战队士兵,迅速涌了进去。 “队长,俺们捉了一个葡萄牙军官。”齐大陆单手拖拽着一个葡萄牙人来到徐传兴身边。 “大陆,好样的!”徐传兴刚才还真的有些为他大胆率先登城而担心,但凡有个意外,还真不好交代。 陆战队进城后,分成两路,一路朝南城扫荡而去,准备攻击那里的城门,将威哈利王国士兵放进来,一路直接在那个俘虏的葡萄牙军官带领下,直扑帝力城市政官署而去。 “敌人攻进城了?”卡塔利诺·里瓦罗拉中尉扭头看着城中不断响起火枪射击的声音,心中一片冰凉。敌人攻进城了!难道北城门那边的火枪兵不停地放枪,并不是佯攻,而是真正的攻击主力? 随着城内地枪声不断逼近南城,葡萄牙士兵变得慌乱起来,一边开着枪射杀登城的土人,一边不断扭头看着后方。 “撤退!”卡塔利诺·里瓦罗拉中尉当机立断,如果敌人快速逼近,他们势必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如果将大量有生力量撤退到市政官署,或者官库,也许可以凭借着厚重的石墙,挡住敌人的进攻,为葡萄牙援军到来营救,争取更多的时间。 十几个陆战队士兵迅速冲进市政官署,挥舞火枪,将几个慌乱奔跑的葡萄牙殖民官员砸到在地。随着不断涌进来的士兵越来越多,本来还有几个准备鼓起勇气,试图反抗的殖民官员,顿时偃旗息鼓,任由陆战队俘虏,同时不断地向上帝祷告。 很快,土人也攻进了帝力城,蔓延着朝城内涌去,渐渐地,城中开始燃起大火。葡萄牙人于1520年开拓并建了的帝力殖民据点,在百多年后的一个夜晚,终于被它的敌人攻破了。 ------------------------- “轰!轰!轰!……”次日天明,葡萄牙将昨夜搬运上岸的一门火炮架在了一个土坡上,便开始了轰击威哈利王国王城。而城上的火炮也不甘示弱地进行反击,试图想打掉葡萄牙人的火炮。 毕竟是久经战阵的战船上炮手,仅仅六轮射击,就将威哈利王城的土墙轰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葡萄牙士兵和他们的仆从拉兰图卡王国士兵,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呼喊声。在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