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折损第二陆战队副队长张年春以下一百六十二人,伤三十七人,其中,新生堡和新乡堡有留下不便远行的伤者二十三人。”李发德神情悲切地说道:“第一和第二陆战队的建制主官所缺甚多,至少在六个月以内,无法再战。” 牛虎默然地点点头,然后抬眼看了看留守汉洲本土的第三陆战队队长张玉宝。 “因为上个月,汉洲听闻荷兰舰队有七艘战船被西班牙歼灭,俞副统领了为应对可能存在的意外,已经命令第三和第四陆战队补齐缺额,而且新兵训练已经有一个多月。”张玉宝说道:“不过,一周前,威远堡遭到当地土著部落袭击。为此,已经抽调七十多名陆战队士兵前往,对附近的野人部落进行清剿。” “谁带队?” “齐大陆。” 牛虎知道,这是俞福坤在给齐大陆积累战功的机会,便于以后提升他的职位。 “如果统领府没有发出特别军事征召,第一和第二陆战队士兵全员放假半个月,军官放假十天。汉洲所有战备和军事行动由第三和第四陆战队执行。”牛虎缓缓地说道。 “第一和第二陆战队军官在明天傍晚前,将所有立功受赏士兵名单交给俺。还有,排以下军官和士兵晋升名单也要在明天傍晚前交给俺。” “第三和第四陆战队所有官兵取消任何人员休沐。每天实行一日两操外,还要进行夜战和丛林行军突进训练。火枪兵除了正常的火枪操作训练外,必须格外加强近战短兵厮杀训练。” 张玉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俺们汉洲近期要打谁?” “葡萄牙人!”牛虎森然说道:“俺们回来时,路过新乡堡,听说了附近一艘移民船被葡萄牙击沉的事。以大统领的性子,定然不能忍。所以,陆战队要随时做好出战准备。到时候,我们要给葡萄牙人最为深刻的教训。汉洲的人,不是随便可以杀的!” ———————————— “阵亡官兵家属,将优先分配土地,凡家中有十六岁以上者,均分配三十亩。家中老弱、寡妻、幼子,无力耕种者,由所在乡屯代为耕种。收获后,仅扣除人力、种苗等费用,余者全部归其所有。另,阵亡官兵家属,免三十亩农税提留,期限为……二十年。” 民政府大楼内,齐天召集所有民事官员,就阵亡官兵家属的优待,宣布系列政策。 “阵亡官兵子女年幼者,民事部门核算其成长所需费用,每月发放,直至年满十八岁。” “阵亡官兵子女进学、做工、入吏,皆优先考虑。” “……” “以上优待政策,朔及以往至汉洲初立之日。” “大总管,此若干优待政策,是否太过,以后,民政府负担恐怕……”一个民事官员犹豫着说道。 “军人为我们汉洲流血牺牲,那么,我们汉洲就不可让其家人为此后生计而流泪!”齐天朗声说道:“些许优待,何为负担?” 众多民事官员听罢,均不敢再多言。 ———————————— 1月20日,微风,小雨。 建业城外,西山脚下,汉洲所有军民两政的官员悉数肃立在阵亡官兵陵园中,为攻吕宋阵亡官兵举行公葬。 大部分阵亡官兵的遗骸全部都葬在此处,失踪以及无法寻获遗骸的阵亡官兵,也在此立下墓碑。 陵园的入口处,将会建起一座英烈祠,收录所有阵亡官兵的英雄事迹,所立功勋,为后人铭记。 一百五十名陆战队士兵肩扛火枪,神色肃然地站立在陵园中间。一些阵亡官兵家属,面露悲切地看着墓碑,低低地缀泣。 陵园外,围聚着许多自发而来的民众,由开始的好奇惊讶,到最后,被整个陵园肃穆悲壮的气氛所感染,与周围的乡兵一起,神情逐渐变得肃然。 “预备!”一名陆战队军官大声地命令道。 一百五十名陆战队士兵立刻枪下肩,双手握着枪身,枪口朝上。 “第一排,放!” “砰!砰!砰!……”第一排三十个陆战队士兵朝天打响了火枪。 “收枪!……第二排,放!” “砰!砰!砰!……” 谭忠福带着妻子,手里抱着孩子,站在陵园外,看着里面数百个墓碑,里面有他的排长,他的小队长,还有他一同入伍的战友。 今天,他们全都安静地躺在那里,排长再也不能大声地对他说:“诸君,随我冲锋!” 而他的小队长也不能再在训练场上对他呵斥训骂,更不能在战场上数次救自己于危险之中了。 他的几个战友,也不会再嫌弃自己是如何啰嗦恬噪了。 “夫君……”谭忠福的波斯妻子看到自己的丈夫泪流满面,不由担心地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没事!”谭忠福空出一只手,在脸上擦了一把。 幼小的女儿,在他怀里,伸出一只小手,使劲拽着他军服上的铜扣。 “长官!”谭忠福看到他的队长李发德走了过来,连忙将怀里的女儿递给妻子。 “你也来了。”李发德见谭忠福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冲他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些日子,好好在家陪陪你的妻子和孩子。”李发德对谭忠福有极其深刻的印象,在甲米地城堡,城门附近,张年春就死在他的身侧,而他右手握刀,左手紧紧护住张年春。 “收枪!” “立正!敬礼” 曹雄看了看陆战队,又转头看着齐天。 齐天随即点点头。 曹雄肃然,也点头,表示认可这种军队的仪仗形式。 在这种庄严肃穆的气氛当中,增加一些军中仪仗和仪式,还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陆战队一身青黑色军服,一板一眼的动作,再加上鸣枪致敬,更是为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