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占城以抗安南阮氏?”曹雄赶到富国岛的时候,齐大江已经带着先到的几艘船稍事停留修整一日后,立刻将已在此修养了一个多月的饥民,装上了船,往巴达维亚而去了。 目前停靠在富国岛的船只,仅有罗大奇的“拓产1号”,罗汝成的“拓产2号”。他们刚刚从对岸的真腊,运了两船粮食和物产回来。粮食是留给富国岛上两千多饥民所用,采买的真腊物产,则是准备去广州交易,顺便拉回滞留在广州的近四百多饥民。 “是呀,曹爷!”胡平江说道:“俺们才几个人,哪敢介入这种国与国之间的争斗。……上次,俺借口你没在,搪塞过去了。可没想到,过了七八天,他们又来了。想让俺们能帮帮他们,他们承诺给金给银,甚至给一块地也可以。俺又借口你不在,可他们居然赖在这里不走了。……瞧那边,他们过来了。” 曹雄侧头望去,见几个黑瘦土人匆匆往这边赶了过来。 “将军,救救我占城!”阖礼拔学着大明的礼仪,一拱手,深深地弯下腰去,“占城快亡了呀!” 曹雄惊愕地看着那穿着官服的占城使者,听到通译的传话,不由看了看赶过来的罗汝成和罗大奇。 阖礼拔此时颇为有些尴尬,深施一礼,你倒是来搀我一下,或者说句,贵使免礼呀!你这么沉默不语,是几个意思? “俺们不是大明官军,也无多少军马,恐不能救你占城!”曹雄沉吟片刻,回答道。 “啊?”阖礼拔趁势站直了腰,对方不是官军,也在他意料之中。因为,他们在岛上所驻营地,根本没有任何大明官军旗帜,驶来的大船也无大明水师旗号。 不过,你们这里毕竟有几千人,六七艘大船,抵挡那安南水军,却也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那……这位大王可否助我占城,同击安南水军。我占城上下,必有重谢!”阖礼拔认为,既然不是大明官军,那么,你们必然就是占岛劫掠的海盗了。 既然是海盗,那我们占城雇佣你们去打那安南水军,总可以吧。阖礼拔说完,期待地看着曹雄。 曹雄摇摇头,刚才内心盘桓半天,稍稍一对比,根本没法打。咱的根基在汉洲,千里迢迢为了你占城,而贸然卷入与安南的争斗,虽然只是半个安南政权,但也不是俺这小身板能招惹的。 “贵使见谅,俺们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提供帮助与你们占城。”曹雄明确地拒绝了。 阖礼拔本来还想继续劝说一下,但看着曹雄决绝的神情,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占城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只要有可能利用的势力,他们都想试一试。西边的真腊见死不救,远在北方的大明毫无回应,占城难道就这么等死吗? 现在安南一分为二,北郑主,南阮主。阮氏为对抗北方郑主,抽不出更大的精力来打占城的主意,使得占城还能苟延残喘。但阮氏还是通过不断地渗透蚕食,侵夺占城土地,长久下去,占城还能往南退到哪里? 阖礼拔带着深深地失望,坐船回了占城,带来的象牙,犀角、乌木等礼物,也没带走。 曹雄对于占城的心思不去多做理会,他让胡平江组织装运一批修养日久的饥民上船,并嘱咐他守好此岛。除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船只可以登岛外,不许任何人再等岛。至于移民都转运完毕,自然是弃了这小岛。 对于罗汝成等返回广州湾接运饥民的人员,则交待他们将人运到岛上后,加紧转运至巴达维亚。届时,曹雄的“开拓号”与齐大江的“兴汉号”两艘船,将带着移民先行返回汉洲。他们将把汉洲已训练好的两百多武装人员带到巴达维亚,与荷兰东印度公司会攻亚齐王国。 就在曹雄一行紧锣密鼓地抢运人口的时候,菲律宾马尼拉总督府正在听取一场严肃的情况通报。 “所以,你们确认那艘出现在镜蚝的船就是圣克鲁斯号?”西班牙驻菲律宾总督路易斯·达斯马里纳正色地看着远东舰队司令罗尔?沙伊特上校和他身后几名海军军官。 罗尔?沙伊特上校偏头,示意塞尔吉奥·加拉尔萨少校回答这个问题。 “总督阁下,我们非常确认,那艘船就是我们曾经的圣克鲁斯号。”塞尔吉奥·加拉尔萨说道:“我们曾一路跟踪他们到了明国的广州,又从明国的广州跟到安南附近海域。……很遗憾,当时他们有两艘武力强大的战船,驱离了我们的跟随。” “我们返回明国广州后,打听到他们似乎正在移民,将大量的明国人运到巴达维亚。我猜测,他们是在为荷兰人服务。因为驱离我们的两艘船中,有一艘船,很明显是东印度公司的船。” “荷兰人收留了那些卑鄙的海盗?”路易斯·达斯马里纳总督问道。 “我们有理由这么认为。” 路易斯·达斯马里纳总督听了,半响沉默不语。 “不错,那些海盗是在为荷兰人服务。但我认为,他们不一定就一直会待在巴达维亚,荷兰的那些商人可不允许太多地恶棍在他的领地里肆意妄为。或许……,那些海盗有一个落脚点。那样的话,我们可以轻易地将他们全部捉住!”罗尔?沙伊特上校说道。 他知道,总督阁下是在忧虑,如何从强大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地盘上,对那些海盗予以惩罚,或者全部捉住。 果然,路易斯·达斯马里纳总督听了罗尔?沙伊特上校说的话,眼睛一亮,满意地冲着他笑了。 “伟大的西班牙王国不容侵犯,暴徒必须得到严惩。不论他们隐藏在何处,都要将他们揪出来,吊死在马尼拉的市政广场上。以警示任何敢于挑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