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其风最近心气特别的高涨,无他,事业爱情双丰收。爱情,这个词,他可能不太能准确理解齐天所说的,可能是恭贺他娶媳妇吧。 但事业,倒是略感一二,功业,成就。读书不就是求的一个功名,求的一个仕途嘛。苟怀四方志,所在可游盘,不就是我现在所遇之事! 想想数月前,在淮北仓皇逃难,妻儿先后离散,生死未知。本着混一口吃食,咬牙上了往南洋拓荒的海船。不期然,来到这蛮荒大陆。因为识文断字,被此地小统领授予管理新到移民和农事之责。现在,这个被称为汉洲的地方,正式建立管理机构和制度,自己被授予民政副总管,在所有的移民里,地位最高,事务最繁,所管之人亦是最多。 齐天作为民政总管,会把重心放在工事方面,那么,其他几个事务部门,势必都要自己管起来。 一念至此,潘其风就会忍不住激动万分。虽然现在只是不足千人之地,但时不时听到大统领说,会加大移民速度。那么以后,数千人,乃至上万人,一大县,或者一府,都有自己的关键的一席之地。 “夫君,天色微明,需要这么早出门吗?”潘其风的新妻子,阮秀云起身在他身后唤道。 “嗯,我先去城中巡视一番。”潘其风说道;“无事的话,将发下的棉布和绸缎,及早做几套衣裳,勿要再穿那些刚来时发的衣物。” 移民新到时,每个人会发一套粗陋的麻布衣服,粗糙,无甚美观,但在田中和供方劳作,倒是比较合适。 “可那麻布衣服还是尚好……”阮秀云听了,要让她舍了那麻布,竟有些可惜。 “那就在屋里穿。”潘其风想了想,便说道。虽然是汉洲的“统治阶级”了,可物质财富却没有多少,他们这些所谓的官员倒是定了官俸,他一个月可以拿八两银子,一年就是近一百两银子,算下来比大明一个上县的县令收入还要高。 不过,以汉洲这种物资贫乏的地方,你有再多银子,有用吗?现在的汉洲,基本上是一种类似全民公社的管理模式,人们的吃穿住,统领府全都包完。 潘其风出了屋门,迈步朝广场南侧的工坊区走去。那里分布着铁器制作(工农业工具)、木工制作(家具,马车,板车等)、制陶、水泥等工坊土窑。 在路上,潘其风遇到了一队三十余人的明人移民,正在几个兵备处教官带领下,围着广场跑操列队。 他们是从众多移民中挑选出来,接受专业的水师和陆师培养训练,成为以后汉洲的基础军官。 “经过大半年的相处,你们的汉话也将就能说一些了。现在把你们从船上抽调出来,给俺们的儿郎教授一些操船海战经验。你们可有什么话说?”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曹雄对着原“圣克鲁斯号”的一众军官说道。 戈特?瓦尔特苦笑一声,他们这些原西班牙海军军官最终还是被赶下了船,弄到这个所谓的海军教习所,教授海军基础知识。 “船长大人,我们能说不吗?”戈特?瓦尔特耸了耸肩,开了一个西方式的玩笑。 “当然!”曹雄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可以不来这里教授学生,那么,你们就只能去黑山谷的铁矿了!” 戈特?瓦尔特等几个西班牙海军军官连忙点头应下。在整个汉洲,铁矿和煤矿是共认的环境最差,劳动强度最高的工作地点。那里待的人,都是土著和被上次抓获的海盗。听说,每个月,都会死伤七八个人。 虽然回到马尼拉或者欧洲,可能是遥遥无期了,但能体面的活着,不好吗? “老俞,授课的时候,你多来这里盯着。别到时候,给老子乱教学生!”离开那间被暂定为海军教习所的屋子,曹雄低声地对俞福坤嘱咐道,“以后,咱们的水师扩建,可就指着这些学生。” “曹爷,你放心。”俞福坤郑重地说道:“俺要是没空,也会让船上的老兄弟来这里听课,断不会让这些夷人毁了咱们的学生!” “那两艘俘获的海盗船,就留在汉洲,不跟我们去大明了。平时,跑几趟巴达维亚,运些物资和人口回来,顺便做做训练船。”曹雄边走边说,“这次去了巴达维亚,俺再去找找那个路德维德,争取买上一艘西洋大船。不仅增强咱们的武力,还能从大明多运些人回来。” “那大概要花多少银子?” “荷兰人曾给出个价格,六七百吨的大船,大概是三万盾左右(荷兰东印度公司发行的货币),折合银子,大概在六七千两!” “这价格,比咱大明的福船要高出一大半呀!” “切,老俞,你光看价格高出一大半。但人家的运货能力可是比两艘福船还要多!……最为重要的是,船上可以安装更多的火炮!” “巴达维亚有造船场吗?”齐天跟在旁边,突然问道。 “怎么着,准备想从荷兰人那里弄些船匠?”曹雄笑着说道。 “能弄来,自然是好,可以借鉴偷师些他们的技术。最主要的,还是想办法从大明多弄些工匠,总之,要本着全面借鉴,消化吸收,自我发展的思路!” 在17世纪,论造船能力,荷兰称第二,就没其他国家敢称第一。在荷兰本土赞河两岸就集中着约60家造船厂。这些造船厂普遍采用风力锯木机、动力运料器、滑车、绞轳、重型起重机等机械化装备,提高了工厂的劳动生产率,几乎一天就可以生产一条船。 在造船设计、船体部体等环节,实行标准化管理,联省政府在阿姆斯特丹专门成立了研发航海装备、制造航海仪器和绘制航海地图的部门。 另外,荷兰产的船只比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