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哦?她写了整夜?” “回殿下的话,正是,季大人说了,只想赶紧写完,好早些让殿下过目,才能不负恩泽。” 这小宫婢一手簪花小楷倒是写得漂亮,就是写道后面这小字都飘起来了,靠不在一行上,看来是困极了,沈宴迟不禁失笑,眉眼生辉。 想起季芙整夜都没合过眼,现下指不定在怎么发牢骚呢,这小太监说得想必是他自个想出来的,多半不是那丫头的原话。 其实昨日,她怀里抱着那本应当不是什么竹苑改造方略,他记得竹苑藏书,包罗万千,甚至有些禁书,就是不知道她看得是哪一类了,瞧着她紧张的小模样,应当不是什么正经书。 思及至此,更是止不住唇角上扬,笑意爬上了那疏离清冷的眉梢。 先前想逗逗她来着,哪知这丫头一本正经胡诌了些东西,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墨斗看着坐在案牍上方的清贵太子爷笑了,擦了擦汗,心想着这季女官着实是有些本事,也不知写得什么,殿下应当是非常满意。 “孤允了,你回去跟她说,可以去账房支银子了,只要不是挪空孤这个东宫,支多少都随她。另外,孤再派些人去协助她办好这个差事。” “奴才替季大人叩谢殿下。” 墨斗磕头连声告谢,心惊想着,季大人当真是受宠,若不是皇后娘娘插手了,只怕季芙大人就会被封宝林,并且绝不会止步于此。 等墨斗奉了沈宴迟口谕回来之时,进门便瞧见季芙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那姿态不雅的模样,简直是不忍直视,殿下究竟瞧上了季大人什么了。(当事人均表示:我们怎么不知道自己跟对方看对眼儿了。) “季大人?季大人?” 墨斗小声喊着,他可不敢对这位主儿不捧着,指不定那天就从这竹苑飞出去一直金凤凰,那可难说得很。 “啊,啊?本官,本官适才实在是太过疲倦,就一不小心打了个盹儿。” 听见喊声,季芙强打着精神撑着脑袋起来,疲倦十足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大人昨夜是操劳了些,小的是想向大人您回禀,殿下说了,让大人厚些日子直接到账房那边支银子。” “支银子?”季芙疑惑着,想着这可能还是得花不少银子。 “对,殿下说了随便支,只要不把东宫挪空就行。” 季芙:!!!瞧瞧我听见了什么,随便支银子,殿下威武!!! 这话一出,季芙顿时来了精神,巡视了一眼沈宴迟后头指给她的那些宫人,颇为满意点了点头。 “等本官画好图纸,再安排你们做事,今日便先休沐一日。” 她撂下这一句话,便立马一溜烟小跑回去歇息了,她可是一整夜都没合眼啊!真是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夜里上值,算她欠暴君的!这么折腾她!这是她拉上被褥入梦前最后一个想法。 又过了一些日子,她的竹苑藏书整理计划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有个让她意料不到的人却频频出现在竹苑。 “大人,紫苏姐姐又过来找您了。” 她正伏案忙活,这里该如何改造,这几个齿轮究竟如何转动才好...... “她怎么又来了。” 看着墨斗来禀告,季芙微微咬着那狼浩笔头,歪着头疑惑道,发冠凌乱,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小脸上更是被墨渍晕花一片。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只是她还是前些日子那个说法,说给大人您带了家乡的土货。” 季芙皱着一张脸,这个紫苏怎么又来了,她真是拿这个同乡没办法,桃源村那么个小村子,想不到底蕴如此身后,这紫苏送土货都送小半月了,还没送完呢。 也不是她发迹瞧不起同乡,主要是这紫苏每次来寻她,也没个正事儿,同她攀谈之时,瞧她那个眼神哟,阴沉沉的,直叫人心里发憷。 “你去跟她说本官今日有公务要忙,实在脱不开身。” 季芙撇了撇嘴,擦了擦脸上的墨渍,回绝道。 墨斗出了一小会儿,又回来了,迟疑为难道,“紫苏姐姐说愿意等大人您忙完再说。” “她就不能直接把东西放哪儿啊!每次寻我还非得说会儿子话,弄得我跟她交情很好似的。” 季芙忍不住吐糟。 “哎,奴才还以为大人与紫苏姐姐......毕竟大人和紫苏姐姐是同乡,在紫苏姐姐回乡探亲前,大人不是还和姐姐好得跟亲姐妹似的,不知怎的,紫苏姐姐又突然要回乡探亲,就是大人你前段时间被嬷嬷鞭打前后,那个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