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竹笑笑,她只是什么都不想在意罢了,若是一点琐事便要争个高下,那般活着,实在辛苦。 “今日本公主邀诸位贵女前来,也是想向诸位好好介绍一下我的皇嫂。”她走过来,将沈卿竹拉到前边:“或许大家都听闻了吧?沈氏望舒,是我的皇嫂。” 沈卿竹惊讶的回眸望去。 众人的议论声更大了。 “姓沈的?那不就只有嫁给端王殿下的那一位?” “沈望舒?她不是叫沈卿竹吗?” “我居然忘了端王殿下和公主的关系是最为亲近的。” 有些人便是如此,只记得纯宁公主待端王殿下是极好的,却忘了端王殿下于公主来说,是最为亲近之人。 许是他常年在外,那些往事皆随风而逝。 纯宁抬了抬手:“今后诸位也可多来公主府走动,左右本公主也只是一个人,实在无聊,人多热闹点。” 众人齐言:“是,谢公主。” 雅致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 沈卿竹迟迟不动筷,纯宁将她身侧之人遣走,自己坐在她身边:“嫂嫂,怎么不吃啊?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沈卿竹摇头:“不是。” “不是?”纯宁盯着面前的菜肴,顿时茅塞顿开,拉长了语调,‘哦’了一声,戏谑道:“那便是长离哥哥不在,让你食不下咽?” 沈卿竹无奈的偏过头:“不是的,饭菜很好,只是我若是回去晚了,王爷该担心了。” 纯宁小鸡啄米般快速的点头,面带揶揄,笑的眼眸弯弯,一点‘我懂、我懂’的神情。 “放心吧,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包你丢不了。” 在这间隙,大多都是纯宁在说话,沈卿竹认真倾听,偶尔回应几次,有旁人过来想趁此机会同公主拉进关系,都被她敷衍的应付过去,仿佛变脸似的转头又跟沈卿竹聊些奇闻趣事。 那些人走时总是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沈卿竹,那种嫉妒又怨怪的眼神,她太过熟悉了。 她见过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见过所谓同袍之间的明枪暗斗,见过好友之间的反目成仇,她已不再轻易相信那些所谓的交情。 太过虚幻、太过缥缈。 比起那些久处朝堂,心思缜密的官员,这些甚少走出过宅院的贵女们还算得上是坦诚。 她们赤裸裸的表达不喜,明晃晃的表现厌恶。 “嫂嫂,还有还有……我前些日子不是去了……” “太子殿下到——”一名内侍用尖锐的音调高喊道。 “皇兄?”纯宁公主惊讶的回眸,小声嘀咕:“莫不是我要说他坏话,被他知道了?” 沈卿竹不动声色的随着人群起身,行礼,一板一眼道:“见过太子殿下。” 她将自己隐入人群,就像她和众贵女一样,对着太子威仪又惊又惧。 可她背对着众人的雪白手腕已被自己掐出了道血痕,刺目显眼。 她低眉垂眸,眼中翻涌着滔天恨意,令她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指尖将皮肤划破,她蓦然攥紧了手指,胸膛起伏不定,缓缓地吸气吐气,告诫自己冷静。 若她情绪外露,极易引来祸端,那她重生一次便毫无意义。 如此一般说服自己,她身子渐渐松懈下来,毫无准备的抬眸,却见太子殿下正越过众人,灼灼的盯着她。 她面不改色的垂眸,本想就这般躲过去,实在是他厌恶此人到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厌烦。谁知在她前边有一人好似一脸单纯的开口道:“不是说沈望舒曾在殿下身侧服侍过吗?怎么殿下看都不看她一眼?” “………” 服侍…… 真是传言传久了,都变味儿了。 她无法评判她们是何用意,因为她此刻正面临着一个更糟糕的局面。 忽地,眼前出现一双云履,伴随而来的是一只手拦在她身前:“皇兄今日怎有闲情光临我这公主府?” 顾衍之并未回应,反而死死的盯着沈卿竹,接下来他的一个举动令在场之人都未反应过来。 只见他一点不避讳的拉起沈卿竹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前走去。 众人哗然,纷纷往门外挤。 顾衍之踏出门槛后,一字一句扬声道:“没我的允许,在场的任何一人都不许离开。” “这……我们回不去了吗?” “会不会牵连我们啊?什么时候才能放我们出去?” “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