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地转身,又欲盖弥彰地转过来,兀自镇定道:“水好了吗?” “好了好了,我这就端进去。” 沈卿竹却挪了一小步,拦在门口,手接过她手里的铜盆,她眸色淡淡的盯着她道:“你给我吧,我拿进去。” 竹苓虽是不解,却不多问。 她直到人进屋了,才转身离开,尚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平日小姐从不做这些事,今日这是怎么了?” - “王爷,水好了。”沈卿竹将铜盆放在桌上,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进去。 没等她多犹豫,顾晚舟已从屏风后边走出,他脸上红晕已近消减,看上去倒是坦然不少。 她将布巾拧干,转身的那一刻,险些撞到人身上,她长睫轻颤,手就那般举着,不知所措。 按理说,她替他擦拭倒也没什么,只是经过方才那一遭,她有些心绪不宁,极易受影响。 她正不知如何开口,就见顾晚舟二话不说的便将身上唯一一件衣衫脱去。 而后面对着他,一言不发。 “………” 罢了罢了,不就擦身子嘛。 她低着头,从他的肩侧开始,一寸一寸的擦过去,她抓着布巾的手隐隐有些发抖,纵然她极力的控制住,可她控制不住自己慌乱的心跳。 她的手还在往下,擦过他的胸-膛,这期间,她差点拿不住布巾,头顶那道灼热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令她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她终于在转身弄湿帕子的片刻得以喘息,她的手微不可见的一顿,深呼吸后继续擦拭。 布巾擦过他的腰间,到那裤腰带为止。 沈卿竹的视线不敢乱瞟,她确定没有遗漏后,匆匆忙地说了句:“好了。” 顾晚舟低头看了眼,见那女子好似羞赧的身影,他眸中隐隐泛起促狭之色,故意道:“不继续了吗?” “………” 继、继续? 沈卿竹‘唰’的转身,震惊的盯着他。 继续是什么意思? 继续是还要擦……哪儿? 她的眸子转动,不自觉的往下。 不过片刻,她便骤然转身背对着他,眼中水汽尽显,身子都泛起粉嫩,她从未处理过这般情形,也从未面对过这般□□,毫不遮掩的轻浮之言。 她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几乎是急躁的,羞耻的,她咬唇委屈。 身后一阵窸窣动静,顾晚舟已穿好衣衫,他逗够了人,心下满足,等了良久,却未见丝毫反应,有些不解。 他绕到前边,捧着她的脸,轻声道:“怎么……”了。 他怔愣住了,这眼眶红红的模样,别说是他欺负的? 他舔了舔唇,觉着喉中干涩难忍:“怎么了?” 他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眼角不太明显的泪痕,绞尽脑汁回想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话。 任他如何回想,也不会知道这只是沈卿竹不擅处理此番情形而感觉羞愧难当。 顾晚舟神色认真的盯着她,头低低的,捧着她脸颊的手指于她耳侧细细摩挲着,柔声道:“我错了。” 这边情绪还未处理好,便又陷入另一番情绪波动,她看着他一开一合的唇瓣,实在品味不出方才那三个字是为何意。 她自个儿都不知道自己委屈个什么劲,他道什么歉啊? “我错了。”顾晚舟又重复了一次,他低垂的漆黑眼眸如秋水般温和,他的语调有些沉,似屋外那重重云层,浸了雨水的,温柔至极:“我从未与女子相处过,或许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很抱歉,方才孟浪之语,是我的错。” 沈卿竹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般,耐心的听着他自我数落,又极致真诚的话语,说不触动是假的。 这世间能有多少人如他这般,历经诸多变故,仍心如赤子,以最朴实无华的话说与她听。 沈卿竹眨了眨眼,一缕红晕爬上脸颊,这次倒不是羞涩了,只是多少有些羞愧,与他对比,自己倒显得矫情了。 “王爷当真没同其他女子相处过?” 她心中知晓,偏是故意问道。 顾晚舟不带犹豫道:“从未有过。” 他尾音一顿,继而道:“除你之外。” 也不知道这一句话加了有何意义。 沈卿竹忍不住笑了,戏谑道:“那王爷真是无师自通呢。” 从未和女子相处过,却令她险些方寸大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