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既为云国之后,祭天一事,当由我亲自来,此事在月儿来云宫前,我们便应好的。 芸桃和苏婉儿的话瞬间回荡在苏晓月的心中。 姑母的凄厉,芸桃的心痛,云帝的妥协,一切都在苏晓月的眼前明晰起来。 原来如此。 这些云国人竟然当真如此丧心病狂,她这什么劳什子圣女,原来就是个活生生的浇花养料! 苏晓月抬起眼,看到了满脸期待的礼官,云淡风轻似乎事不关己的云帝,以及在祭坛下朝拜的百官,都在期待着她的作为。 神花? 国运? 这一切在旁人耳中听起来是那么的荒唐可笑,却令这些云国人如此狂热。 疯魔?能做出这样血腥行为的他们,才是疯魔的! 然而事已至此,她却不得不做。 苏晓月明白,她如果敢抵抗,这些现在看起来和善可亲无比尊崇她的云国人马上就会亲手活撕了她! 只是...她似乎听芸桃说过,姑母从前是用心头血滋养这破花。 姑母的伤也确实是在心口处,且不说苏晓月敢不敢对自己,难道她要当着众人的面,宽衣解衫吗? 她有些为难地看着礼官,礼官似乎对她的难堪视而不见,只是默默地等着她动手。 等了片刻也未见苏晓月有所动作,礼官这才出言催促道:“吉时已到,还请圣女快些,莫要误了时辰。” 苏晓月咬咬牙,知道今日横竖也逃不过这一刀了,于是闭上眼睛就要去解自己的衣裳。 恰在此时,那始终一言不发的云帝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道:“慢着。” 苏晓月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泄了下去,她不解地看着云帝。 不止苏晓月,连那礼官也十分诧异地转过了头。 古籍上早有记载,圣女祭祀的事情,就是陛下也不能过多干涉。 不过云国已经多少年都没有过圣女了,礼官当然不敢也出言斥责皇上。 云帝蹙眉看着苏晓月,似乎对她十分厌恶似的,也不知在考虑着什么。 他这样子,却叫礼官和苏晓月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后,云帝这才下了决心,只听他淡淡地说道:“来。” 祭坛离百官尚有一些距离,且都低着头朝拜神花,对于台上的插曲,众人自是一无所知。 云帝只轻声一唤,苏晓月还没瞧见他在叫谁,却见此时,云影端着一个瓷碗步履平稳地走上了祭坛。 云影目不斜视,缓缓走到苏晓月面前,欲将手中的碗递给她。 苏晓月下意识地接过那碗,低头一看手却猛地一颤。 那清透的瓷碗中,赫然装着满满的一碗鲜血! 云影扶住了苏晓月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对着云帝一躬身,退了下去。 云帝自然也瞧见了苏晓月的动作,不由眉头皱的更紧,斥道:“手都不稳,还有多少血够你这样糟践?!” 苏晓月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端着那碗血的手却用力维持的极稳。 她如今哪还能不明白,姑母和云帝的交易究竟是什么。 这血,是苏婉儿的! 本来这罪,应当是她来遭的。 姑姑是代她受过,她身子本就负伤,又接连这样放血,这是连命都不要了吗? 难怪苏婉儿还不到迟暮之年,一头乌发却都变成了银丝。 苏晓月怨恨地看了一眼云帝,更加惋惜姑母可怜的命运。 这哪是什么情投意合的旷世奇缘,分明是恨不能剥皮抽筋的噬骨之恨! 云帝似乎对苏晓月的反应有些恼怒,还从没有人敢用这样大不敬的眼神直视他。 然而还未等苏晓月开口,礼官却是忍不住嗫嚅着说道:“陛下,这...” 他想说这不合规矩。圣女出世,祭拜神花,这样重要的场合,岂能行李代桃僵之事? 可他话刚一出口,就见到了云帝不耐烦的模样,瞬间便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什么祖宗规矩,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自从见到那碗鲜血,始终云淡风轻的云帝似乎也有些坐立难安,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不自在。 他催促苏晓月道:“你还不快点继续大典?不过这血...” 他不愿看那碗,神色也有些恍惚,还是继续说道:“这血虽有了,百官在此眼睁睁看着,你却不能毫无作为,且用那匕首在手上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