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呷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苏晓月,哀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当真不愿嫁给哀家的孙儿吗?” “回太后娘娘,苏晓月一世只求自由自在,不愿做笼中被人豢养的金丝雀,要做便做翱翔的苍鹰。” 她说得恳切,此时心中已没了恐惧,只坦然等候将来的疾风骤雨。 太后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好孩子,地上凉,莫跪了,快起来吧!阿玉,不愧是你的孙女儿,跟你当年一个倔样子。” 苏老夫人一直不慌不忙,她了解太后的性子,知她只是考验月儿的性子,当即得意道:“那是,我的孙女,自然像我。” 太后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若不是她当年那样倔强,嫁去江宁,二人也不至分开这么多年没有音讯。 后来她听闻苏老太爷死了,差人去了好多信,想把她接回京里来,可俱都石沉大海,她硬是咬着牙孤儿寡母把一双儿女养大。 若不是皇帝阴差阳错将苏家一门召进京城,只怕二人此生再难相见了。 苏老夫人美滋滋的,也不在意。 从前娘家人待她一般,只有这个好友像姐姐似的对她好,哪能料想世事无常,一个成了太后,一个却在江南飘零。 宋帝一看母亲并非真正动怒,这才开口解围:“母后,您刚回宫,不要为这些事情劳心费神。好好的生辰吉日,咱们一家人团聚才好。” 太后不愿理他,嘟哝着:“哪里来的一家?你娶的那几个玩意,哪有一个省心的?在哀家的寿宴上就敢闹起来,无法无天,哀家看着心堵。” 毕竟还有外人在场,宋帝十分尴尬,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多嘴。 他委屈道:“母后,您也知晓,庄氏...” “罢了,罢了,哀家不愿听那些。我看这个孩子,倒有几分像林环那丫头,还是在此处心宽些。” 太后知他又要说什么朝堂大局,腻烦得很。还是同老友和孙女一块儿顺心一些。 这话倒是令宋帝深以为然。他初见苏晓月便对她印象极好,他附和着说了几句,太后见儿子还算上道,十分满意。 她仔细端详着苏晓月,突然问道:“孩子,先前那庄氏说得可是真的?你已经有了心上人?快同祖母说说,是哪家的公子?若是合适,祖母给你做主。” 林铮为了她连连几次顶撞两位皇子的传言,早已在京中传了个遍,宫中哪个不是玲珑心,对此事早有耳闻。 但听是一回事,说又是另一回事。 太后有心发问,她却无力作答。 她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万一哪句话说错了,可是要连累林家的。 她看了宋帝一眼,咬着嘴唇不吭声。 太后了然一笑,心中已经定了七八分,随即抬手一拍桌案,笑着说:“瞧瞧哀家,高兴得老糊涂了!这等事哪能让女儿家来说,阿玉的孙女便是我的孙女,月儿放心,无论哪家,只要过了祖母这关,定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苏晓月到底是个女子,说起这等事还是有些脸皮薄,当即红了脸。 太后与苏老夫人相视一笑,苏夫人也定了心,看来此事圆满,老爷忧心多年的事要解决了。 几人打着哑谜,倒叫宋帝一头雾水。 几个女人都多了心,他忙于朝中政务,又要筹备寿辰,对于京中的流言蜚语一无所知。 魏青不敢多说,林璟自己还一肚子气,又哪能跟皇上说林铮都快将命舍给苏家姑娘了? 他本以为那心上人的事是苏晓月胡言乱语的,现在看来竟然真有其事?这如何使得? 眼看太后已经开始乱点鸳鸯谱,他当即着急起来,忙说:“母后,您可得三思啊,这预言中可说...” 本来和和美美,儿子又出来坏事,太后一恼,怒道:“什么预言?你是不是糊涂了? 天杀的玄天殿,害了阿玉的女儿不说,还要来害她的孙女? 你是不是怕了那庄氏,要将晓月依着她的意塞给她? 虽说瑾瑜是个好孩子,但庄家那些糟心的破烂事儿,一码接着一码。 祸害了你还不够,哀家绝不许她再来祸害阿玉的孩子!” 宋帝苦笑:“母后,您说得什么话,这都哪儿跟哪儿...” “哀家不管那些,苏家的婚事,以后哀家来定!朝中之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敢多言。 但你若想借此来欺负哀家的孙女,哀家就带着苏家满门去给先帝守灵去! 叫他看看,他们宋氏子孙是如何欺负我的!” 宋帝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