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大钧走出书房时,额上的汗还挂着,和陶玠相视一眼,彼此讳莫如深,在山匪的看守下回到院子。 院里,一行人正等的焦急。 徐尧来回踱步,抓耳挠腮。杜袅袅搬了把椅子晒太阳,顺便盯着这些等候的人看。 看着看着,她忽然皱眉,“咦”了一声,朝徐尧身旁两个不起眼的汉子多看了几眼。 那两人似有所查,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去,原本低垂的头更低了一些。 就在这时,院门打开,陶玠和孙大钧被推了进来。 “老实待着。”看守啐了句,门重新阖上。 经此一遭,两队人手各有要事交代,非常有默契地各自找了个地儿围过去低语。 杜袅袅悠哉地搬起椅子,细细的柳叶眉挑了挑,勾着唇角,温温吞吞回了屋。 不多时,两队人手也陆续解散,熙熙攘攘进屋。 徐尧身旁跟着两人,好奇道:“大人,隔壁那屋和陶大人什么关系?” 徐尧拿出威严,“不该问的别多问。” 末了,又补充了句,“她们都是老弱妇孺,你们多关照些,陶大人交代过,定要保护好她们的安全。” 两人似有所悟地互看一眼,“是。” 申时,太阳偏西,离落山尚有一段时间。 陶玠在闭目养神中被打断思绪。 “兄长,祖母的病似是加重了,你快过来看看。”杜袅袅娇滴滴立在门口,眉间似有化不开的浓愁。 陶玠本以为她是寻个由头将自己唤去,进屋却见老太太卧在炕上,情况确实不太好。 “祖母昨日就没吃下什么饭食,夜里睡的也不踏实。今日过了午时便昏昏沉沉。”杜袅袅看上去六神无主,“我们本是因祖母的病欲前往京城求医,却没想到被困在此处,求大人,救救我祖母。” 大略看清老太太的气色,陶玠沉声道:“我略通岐黄之术,如若不介意,我可以给老太太把把脉。” 古人都喜欢自谦,略通,应该就是很懂了。 杜袅袅欣然应允,看着陶玠专注把脉的样子,心想他懂得还挺多,要是让她在本职专业外再修一门医学…… 嘶……医学生都是五年、八年起步,杜袅袅打了个寒战,甩掉这种可怕的念头。 陶玠凝神诊脉,说出的病症和之前大夫说的差不多,杜袅袅忙将此前的治疗方法说与他,陶玠沉吟半晌,“此处不便开方熬药,我给老太太行一遍针法,或能缓解一二。” 还会针灸?杜袅袅称赞道:“大人真是博闻广识。” 陶玠目光从病者身上抽离,看向别处,“称不上,不过家里有久病的老者罢了。” 他取过银针,施针约半个时辰,收针离去。 待他走后没多时,老太太悠悠转醒。杜袅袅忙将人扶起来,“祖母,您感觉可好些?” “身子倒是舒坦些了。”杜老太太道。 “看来他确有几分本事。” 杜柒柒:“姐姐,这样真的有用吗?” 祖母身体不适不假,但也没姐姐演的那么严重,姐姐此举,说是为了让她们尽快离开这。 杜袅袅:“陶玠饱读诗书,自然崇尚孝道,祖母这般,他应该会尽快采取行动。”届时她要想个法子在场居中斡旋,促成这桩事。 祖母的病,也确实经不起蹉跎了。 想了想,她问:“祖母,父亲与蔺崇关系如何?” 杜老太太回想道:“蔺将军与咱们家,倒是有些渊源。” 听完祖母的叙述,杜袅袅灿然一笑,“这样就有把握了。” * 第三日,太阳被云层遮掩,晚醒了些。 一屋子大男人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梦里不知身是客,还睡的香甜。 徐尧打着哈欠慢悠悠梳洗,陶玠已起身多时了,他一向没有晚起的习惯,何况今日还有重要的事。 一会儿他准备提出入寨的请求。 门外忽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难道是山匪进到了院子? 屋门忽地被打开,光亮照的熟睡的人直皱眉头。 “你们谁是杜杰?” 两个带刀的山匪吵吵嚷嚷地走到陶玠面前,“是你吗?小白脸长得,跟那美貌小娘子一个样。” 陶玠面不改色:“是我。” “听说你要加入我们山寨,大当家的请你过去一趟。” 徐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