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片刻的宁静。那些一年级时让我起鸡皮疙瘩的丑鱼,还在呆呆的游动。 这层帷幕是我的保护伞,休息室里热热闹闹的,大家在计划着即将到来的万圣节。 “我?能怎么过,随便过。”这声音离我很近,我抬起头,帷幕被掀开,露出埃利奥特那张小混蛋的脸。 我坐在地上,环抱着自己的膝盖,满脸泪水。他微微扬眉,迅速钻进来拉上帷幕。因为哭的太久导致大脑缺氧,我控制不住的抽噎。 帷幕后的活动范围很小,我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柑橘味道。埃利奥特弯下腰,用手指毫不怜惜的揩掉我的泪痕,他显然不是那种随身携带帕子的人。 “别碰我。”我打掉他的手,他也不生气,蹲在我面前,和我保持相同高度。 “你哭起来也很漂亮。” 我愣了一下,他随即笑道:“骗你的。”他为自己的小把戏洋洋得意, “艾尔芙,你怎么又狡诈又单纯?” 我鬼使神差地朝他伸出双手。 “抱抱我吧,哥哥。” 我坐在地上泪眼汪汪乞求拥抱的样子,一定像只流浪狗。 埃利奥特沉默着拥抱了我,他没有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用回答那些烦人的问题。柑橘味环绕在鼻息间,我的手心蹭在他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袍子上,隔着厚厚的衣服想要感受他的温度。 如果年幼时的我,也能在难过时被毫无保留的拥抱就好了。 我有些感谢他拉上帷幕没有大声喧哗,维护了我的自尊心。 或许是我把他想得太坏了。 这种好感只维持了不到一天。 第二天我再拉开帷幕,埃利奥特靠在窗边,一个女孩儿背对着我,踮起脚吻他。 他看到我,眼睛一弯,笑了起来。 他在接吻,我在和他对视。 十分诡异的画面。 我的心怦怦直跳,胸膛因为怒火而剧烈起伏。 我的秘密基地变成了他的约会专属地,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恼火? 后来我明白,那些年少时经久不息的怒火,和我们互相伤害着向对方耀武扬威的手段,只是对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感到愤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