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手人说:“你听。” “又发生变化了。”褐手人道。 “水不再扑火了?”灰手人问。 “我听到的是。”褐手人说。 “你听到的是什么?”灰手人问道。 “大概就是和泥的声音。”褐手人道。 “我就跟能看到那泥的颜色一般。”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我也是啊。” “你想象的泥是什么颜色的?”灰手人问。 “是黑色的。”褐手人道。 “我想的也是。”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那泥还很稠。” 灰手人道:“特别粘稠。” “你觉得像是什么在和泥?”褐手人问。 “柴火棒。”灰手人说。 “我跟你感觉一模一样。”褐手人道,“我还觉得奇怪。” “为什么?”灰手人问。 “因为之前柴都被烧了啊。”褐手人笑道。 “你还把之前的跟后来的联系起来了。”灰手人道。 “是啊,不可能不联系起来呀。”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这么想也是啊,既然柴都被烧了,哪里来的和泥的柴火棒?主要是我感觉那柴火棒还很结实。” 褐手人道:“对,你这感觉跟我的也一样。” “而且好像还是那种刚刚噼的柴。”灰手人道,“没放多久的,劲很大。” 褐手人笑道:“若不是那种结实的柴火棒,恐怕也无法搅动那么粘稠的黑泥啊。” 灰手人说:“现在听着那种声音,好像搅动得越来越快。” 褐手人说:“对,不知道最快能快到什么程度。” 灰手人道:“我觉得一会儿可能我们就听不到这种声音了。” “又是你的表层感觉吗?”褐手人道,“还是深层感觉?” “是表层感觉。”灰手人说。 “多长时间之后?”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道:“这我目前还真答不出来。” 褐手人又说:“会不会一会儿就来感觉了?” “说不定一会儿先来感觉的是你啊。”灰手人笑道。 “你看我这样的,像能来感觉的吗?”褐手人问。 “像。”灰手人笑着说。 “行。”褐手人道,“你说像就像吧,我也没办法。” 灰手人又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大声做什么?”褐手人问。 “你终于不说我又陷入什么了。”灰手人道。 “我不说,也不代表你没陷。”褐手人笑道。 “你在里面就是在里面。”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又说:“行,我在里面,挺好。” “你这么回答真的合适吗?”灰手人问。 “合适啊。”褐手人笑道,“反正你也在里面,当然挺好。” “你不觉得你又说回刚才的话题了吗?”灰手人问。 “觉得啊。”褐手人道,“反正你我就是这么重复来重复去的。” “重复……”灰手人道。 “又想起刚才了,是不是?”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说,“刚才我们说过的,从那火扑灭后恢复成扑灭前的状态,再次被扑灭,然后再次恢复成扑灭前的状态,就是重复。” 褐手人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