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若是她再不听话,冰冽别想活,她的茶坊也别想再开下去了。 哪怕她性子再刚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言激怒他。 先前激动的情绪也逐渐冷静,她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面前这个人从不是一个可以与之硬碰硬的人。 便是之前她还有武功的时候,他也可以想办法将她强留在自己身边,更何况是现在,她若想要走,硬来绝没有半分机会。 她只得往床里缩了缩,悄悄的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身上的喜服已经被他撕扯得不成样子,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她有些难堪,虽然两人以前有过亲密无比的接触,可时隔多年,再这么衣不蔽体的面对他,她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萧惜惟见她终于乖顺了下来,满意的坐在床边看着她,面色也逐渐柔和下来,这时,门外传来了侍女小心翼翼的声音。 萧惜惟起身走了过去,打开了房间的门,他没让侍女们进来,只是从她们手中接过了一个食盒,便让她们退下了。 他拎着食盒走到了床边,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在床头的小几上,都是一些清淡精致的粥水甜品。 他知道她素来喜欢吃,从前在明渊城的时候,跟风聆两个就是两只小馋猫,一饿了就哇哇叫,每日他都会吩咐人给她们准备好多小零嘴,今日折腾了一天,她醒来后必定会饿,便在她昏迷的时候,提前吩咐下人去准备的。 凌汐池现在没什么食欲,眼见着萧惜惟端着一碗燕窝粥要喂她,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 萧惜惟看了她两眼,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吃?” 她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看着她双手死死的抓着被子,好像生怕被子会飞了似的,防他就跟防贼一样,他心头一怒,端着碗自己喝了一口,将她拉到了跟前,就要嘴对嘴喂她。 经他这一吓,凌汐池终于老实了,连忙从他手中将碗端了过来,连忙说道:“我吃,我吃!” 直到她老老实实的将一碗粥强咽了下去,又吃了两块甜糕,便再也吃不下了,见准备的东西还剩许多,萧惜惟也将就着吃了一些,折腾了一天,他也觉得有些累。 或许也并不是累,而是那颗心再次回到了他的体内,他重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他也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凌汐池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明日我想见见阿曜可以吗?” 萧惜惟将碗碟收好,放在了一旁,说道:“明日再说,你该休息了。” 见他脱了鞋袜就要上床,凌汐池惊呼了一声,说道:“你……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萧惜惟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告诉她,这便是他的房间。 “那怎么行。”凌汐池羞得满脸通红,再也不肯让步,把他往床下推,说道:“你别这么胡来好不好!” 这算什么? 本是她与阿曜的新婚之夜,她却与前夫睡在了一起,这个前夫还即将成为自己的姐夫,这得多荒唐啊。 “你不是想见冰冽吗?”萧惜惟一手将她压倒在了床上,在她耳边道:“我说过了,只要你乖,什么都不会发生,在你不离开我的前提下,我会同意你任何要求。” 他又不是什么禽兽,她现在身体这么弱,他便是再想,也不敢真对她做出什么来。 凌汐池还待反抗,却被他抓住了手:“别闹,我也很累了,从你走后这几年,我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你别吵我,让我好好睡一觉行吗?”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凌汐池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却见他当真闭上了眼睛,老老实实的躺在她身旁,面上还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她只得闭上了眼睛,暗暗祈求这一夜快些过去。 夜色渐浓。 昏暗安静的牢狱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冗长的脚步声,随着牢房大门被打开,新来的狱卒们慌忙起身,齐刷刷的拔出了身上的佩刀,全身上下都充满着戒备。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整个景陵大牢的人被换了一半,几个有点官职的直接沦为了阶下囚,掌管大牢的刘大人甚至被当众五马分尸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动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但那个人重要到什么程度呢? 寒月国的月王震怒不说,全然不顾两国交好,吩咐人闯了他们的大牢,惜王更是大发雷霆,当天便召集了几位大将军要问责,严令他们一日之内整肃军纪,一定要将那些个害群之马抓出来。 接下来便是整个云隐军营一番大动荡,在所有人一头雾水中,先后有几人接连入狱,皆是与那位刘大人有些交往的人。 如今这狱里关着的好多都是他们的自己人,其中最重要的那位,大概便是之前风头最盛的绿翎姑娘,而那位被五马分尸的刘大人,正是她的兄长。 至于是何原因,他们这些小喽啰自然无从得知,但好在发生了上次的事情后,牢狱里再也没有人敢动私刑,纪律严明得不行。 加之今晚破尘将军和赤火将军又亲自押着一个人关了进来,说是要紧的犯人,命令他们要严加看管。 他们自是不敢懈怠,一晚上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戒备,现在猛然又有人来,他们怕上次劫狱的事情重演,每个人都做出了进攻的姿态,其中一个已经将锣抓在了手中。 直到那人渐渐走近,他们才看清楚了,原来来的是他们云隐的缥缈侯,陛下同门的师兄。 他的一只手上还拎着几坛子酒,另一只手上拎着一个油纸包好的东西,也不知里面是什么。 见是他,几名狱卒顿时松了口气。 缥无摆脱了风聆后,便马不停蹄的来了这里,见到持刀相对的狱卒后,他笑了一声,说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