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别哭,别哭!”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她的耳旁。 四周的景象如潮水一般褪去,血红色的花瓣消散在了天空中,就连那一轮血月也变成了冬日里温暖的太阳,凌汐池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那一双盛满了关切和担心的眸子,一只有力的臂膀正揽着她。 “惜惟,你来了?”她怔了怔,扑进了他的怀中,带着哭腔说道:“她走了,她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萧惜惟拍着她的背,柔声问道:“谁走了。” 她吸了吸鼻子,说道:“灵邪。” 萧惜惟眉头一蹙,问道:“叶琴涯的妻子?” 凌汐池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风聆,说道:“在你昏迷的期间,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对了,灵邪将你引进那个阵法究竟想干嘛,她对你说了些什么?” 凌汐池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这时,那名神蛇族的大祭司战战巍巍的走上前来,全身都在不停的发抖,他本就已经风烛残年,白发如雪,弯躯如弓,手如槁木,本就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抹类似于绝望的神色,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怜。 他问道:“蛇女娘娘真的再也不会出现了吗?” 凌汐池点了点头。 只闻得一声痛嚎声响起,周围立即乌泱泱的跪了一地,所有神蛇族的族人们都跪在了地上,双手举向了天空,凄凉的呼喊声顿时响了起来。 “蛇女娘娘啊,你真的不再庇佑我们了吗?” “你回来吧,回来保护你的子民吧。” “天真的要亡我神蛇族吗?” 像是即将要遭受灭顶之灾一般,他们声嘶力竭的大喊着,这时,跪在众人面前的神蛇族大祭司全身突然剧烈的颤了一下,哇的吐了一大口鲜血。 “大祭司!” “大祭司!”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扑到了大祭司的身边,一名打扮得像巫医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围着他唱起了歌,那歌声怪异无比,像是某种神秘的经咒。 凌汐池此时已经来不及为灵邪的离去悲伤了,起身问道:“他在干什么?” 风聆道:“大祭司怕是活不成了,他在给大祭司喊魂。” 萧惜惟眉头一挑,冷哼了一声:“愚昧,适才与我一同前来的那位是神医,你们若是现在将他找回来,说不定还能救他一命。” 凌汐池四下看了看,疑声道:“缥无也来了?那他人呢?” 萧惜惟道:“被他们养的那头畜生引走了。” 风聆愤怒的瞪了他两眼,眼神不满到了极点,她简直讨厌死了外面这些人,就是这些人扰乱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可她不敢拿大祭司的性命开玩笑,思索了一阵后,她还是将手放在唇边吹了声口哨。 不一会儿,一道巨大的黑影从远处冒了出来,几个弹跳便来到了广场之上,全身上下鲜血淋淋,布满了无数伤痕,它喘着粗气跑到了风聆的身边,一双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她,看起来既狼狈又可怜。 一抹红影在它后面追着它,邪魅的眸子里满是戏谑:“怎么,不打了?认输了?” 风聆看着大猩猩可怜的模样,简直心疼到了极点,咬着牙握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后面追着它的缥无,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她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让人毫不怀疑她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想要冲上去打爆他的头。 萧惜惟瞥了她一眼,说道:“师兄,先别打了,过来救个人。” “来了。”缥无收了手,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扒开人群走了过来,他先是看到了祭台上供奉着的凤尾草,眼中光芒一闪,笑道:“看来真是来对了。” 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祭司后,他那懒散的神色一变,毫不客气的伸手推开了那名巫医,立即蹲下身伸手替他把了把脉,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问道:“是谁将他伤得这样重的?” 风聆急急的走上前来:“你可以救大祭司吗?” 缥无喂了大祭司一颗药丸,起身说道:“我给他开些药,仔细调养,可保五年无虞。” 凌汐池看向了风聆,问道:“你是风炎的后人?” 风聆看了她一会儿,原本桀骜不驯的眼神一变,垂下头说道:“是。” 凌汐池看着她手中的那支凤鸾箭,又问道:“叶伏筠来过了是吗?” 风聆一听叶伏筠的名字,眼中出现了一抹仇恨的光芒,嗯了一声。 “是她伤了你们的大祭司的?” 风聆咬着牙道:“是,她不仅伤了大祭司,就连我爹和我爷爷都是死在她手上的。” “灵邪走后,她来过多少次了?” “来过两次,一次被我的曾爷爷所伤。”风聆埋头看着手上的那支凤鸾箭,低声道:“最近一次就在不久前,是大祭司加上我爹和爷爷联手才打退她的,幸亏有蛇女娘娘留下来的这支箭,否则……可惜我们天赋有限,不能完全发挥出这支凤鸾箭的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爹和爷爷死在她的手上。” 凌汐池叹了一口气,看来灵邪果然算得没错,叶伏筠那样睚眦必报的人,只要她不死,即便有这支凤鸾箭,她也定会搅得神蛇族永远不得安宁。 神蛇族的人现在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来定是知道叶伏筠会在不久后卷土重来,尤其是他们还杀了不少泷日国的士兵,怪不得会害怕成这样,希望灵邪能回来拯救他们。 风聆走到了她的面前,认真的看着她,眸子里一片纯净:“我们风家的人受蛇女娘娘的嘱托,世代守护神蛇族,世代守着那个阵法,便是一直等待着那个手持邪血剑的人再次回到神蛇族来,蛇女娘娘让你进入游心太玄中,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让你来保护我们的?” 凌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