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煜也意识到自己摸了不该摸的地方,脸一红,慌忙将手缩了回去,唐渐依趁机挣脱了他的钳制,翻身而起,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伸手就去抓鞭子,左煜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直到一阵凌厉的鞭风朝他挥舞而来,连忙往角落中一躲,指着她道:“喂,打人不打脸,你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了。” 唐渐依又羞又恼,鞭子舞得虎虎生风,恨不得将那可恶的混蛋杀之而后快,左煜生怕自己的脸上又落下几道鞭痕,捂着脸像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躲得十分吃力,一边躲一边道:“你们这群反贼果然心狠手辣,没道理可讲。” 鞭风突然停了下来,左煜拿开捂着脸的手,好奇的看去,只见唐渐依愣愣的站在他面前,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圈开始逐渐泛红,左煜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这是准备打感情牌了?” 唐渐依扔掉了鞭子,抱着膝蹲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们才不是什么反贼,都是你们,我讨厌你们这些官府里的人,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从不惹是生非,你们为什么总要来找我们麻烦。” 左煜抓了抓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请问你这是演的哪一出?” 唐渐依边哭边道:“刚才你也听见了,就因为你们,逼得我们不得不造反,难道我们就不能井水不犯河水吗?” 左煜气愤道:“谁逼你们了,明明是你们打家劫舍,无恶不作,骚扰得这附近的百姓苦不堪言,我这才奉王上之命前来剿灭你们的。” “你胡说!”唐渐依声音尖锐,充满了愤怒:“我们才没做过这样的事,你出去看看,我们这里收留了多少无家可归的百姓,分明是你们泷日国不把百姓当人看,害得多少人活不下去,你在朝为官,我不信你一点都不知道朝廷的赋税徭役有多繁重,百姓生活有多艰难!” 面对唐渐依的质问,左煜张了张嘴,竟不知如何辩驳,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可他作为大将军左超之子,从小父亲便教育他:”为子死孝,为国死忠,死又何妨,一身报国有万死,一片丹心为君上。” 所以他自小便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的使命是征战沙场,保家卫国,这些事情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也不是他能去干涉的。 他的语气柔和了下来,道:“就算如此,可你们作恶多端也是真。” 唐渐依恨恨的说:“我们才不会做这种事情,那都是一些宵小打着我们凌云寨的名头去做的!” 左煜看着她并不像在撒谎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松动,竟产生了一种莫名相信的感觉,抓了抓头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唐渐依冷哼道:“在这凌云寨我要杀你易如反掌,我需要骗你一个俘虏吗?” 左煜不解的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解释?” 唐渐依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我也不懂娘为什么不解释,那也有可能是你们根本没有给我们解释的机会。” 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再想到这姑娘虽然泼辣了一下,没事便拿他泄愤,但也没有真正侮辱过他,他一时心软,鬼使神差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第一次放下了武器和成见,心平气和的坐在了一起,左煜想了想道:“要不,你放我回去,我在王上面前替你们解释解释。” 唐渐依抬眸看他,眼中露出一副你当我傻的表情,冷笑道:“你是觉得我看起来很蠢是吗?” 她虽不想真的走上造反那条路,但也不代表她真的能蠢到将自己的死对头放回去,左煜又抓了抓头,道:“也是,换作是我我也不会放你。” 唐渐依看着窗口投射进来的昏黄光线,咬着牙道:“我是应该杀了你的。” 便听左煜一拍大腿,兴奋道:“我有办法了!” 唐渐依扭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左煜道:“若是你们真的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我倒是愿意找人帮你们澄清一下,我有一个好兄弟,他有一个山庄,号称天下第一庄,在江湖上还没有人敢不听他的,你替我送封信给他,邀他来凌云寨一聚,那时候你们便可将这些一五一十的说与他听,只要他肯出面替你们澄清,自然会洗刷你们的冤屈,那时我再向王上禀明此事,王上知道了,自然便不会追究你们了,你们也不用造反了。” 唐渐依迟疑着问道:“你的兄弟不会是藏枫公子萧藏枫吧?” 左煜得意道:“正是。” 唐渐依一脸颓然道:“可他已经死了呀,藏枫山庄也被一把火烧没了。” 左煜的表情凝结在脸上,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道:“胡说,他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会死。” 唐渐依认真的看着他:“可他确实死了!整个江湖都知道。” 左煜腾的站了起来,神色焦灼的在牢中来回踱了几圈,显然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然后他拎起墙角的酒坛,猛地灌了一大口,啪的一声将酒坛摔在了地上,仰天怒喝道:“兄弟啊,你怎么就死了啊!” “哪个杀千刀的干的。” “萧藏枫,你给老子滚回来!” 凌汐池和谢虚颐刚走到牢门口,便听里面传来一声悲愤的凄厉嚎叫,她全身一颤,像是被那略带凄凉的哀嚎声钉在了原地,脑中一阵嗡嗡的声音,耳朵仿佛也只能听见那三个字。 藏枫,萧藏枫。 这三个字像是个魔咒,怔了一会儿后,她几乎是毫不迟疑的抬腿便朝里面冲了进去。 她从不知道,原来仅一个名字,便能让她心神大乱。 谢虚颐一见,连忙跟着她跑了进去。 左煜一把抓住唐渐依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说,到底是哪个龟孙子干